第八章 意外花开却又谢去
施春菊离开时留给我两样没用的东西,一个是她家的电话号码;一个是她的hotmail。
两样我都用不着,她家电话我是决不会打。男人可以失败但是得有骨气,不过私下发发电子邮件还是能从面子上讲得过去,可惜那个时候我还没学会上网更别提发邮件。
当然,还留下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惆怅。
据说历史系的比赛队伍想蝉联冠军的时候,打出的口号就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太有理了。每当施留给我一份惆怅的时候,就意味着会有一位别的女孩走进我的生活。我有一种这样强烈的预感。
预感中,不知觉严小花走了进来。
她比我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看谁谁不顺眼我就用金砖拍他。
施春菊走后不到一周,我就主动请严小花吃饭,当然第一次张九干和李二光都在。一切从普通朋友开始,都是有程序的嘛。
为了回报我的盛情,很快严小花就满足了我的肉欲。
她乘打工的时候,将超市的半折标签偷偷拿了很多张给我,于是我开始疯狂的买肉。别人买的半折肉都是当天的赏味期限,而我是当天超市刚刚拿出来新鲜肉,就被我用半价买走。我自己将标签贴上去不给超市添一点麻烦。
自然,柜台上绝对不会有严小花值班。
家乡也传来一个好消息。当年那个逼我远走他乡的周哥,在广州的一次打黑行动中撞到了网上。特警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居然还想顽抗到底,真不想想自己是跟那个政府在玩!于是被阻击手当场一枪击毙。那个据说是广州的第一位美女阻击手,够狠!
还是美女好啊------我心里叹到。
我被剥夺的所有政治权利,让一位美女还给了我。我从此自由。
我至今为止都只能窝在家里,很少出去野。只为了怕不小心碰倒了那位周哥,伤了他的面子。连那次和堂弟一起去了趟兰桂坊都提心吊胆的。
终于是心灵彻底解放,我急不可耐的回香港,去享受那属于我但是一直没有享受到的权利。
权利需要分享。我拜访了很多美女,和她们一起分享。
再回日本,和张九干和李二光一顿吹嘘。差一点祸从口出露了馅。
又是请严小花吃饭,李二光也在。吃鸡大腿的时候,严突然问我最喜欢吃鸡的什么部位,李二光随口说到,“他喜欢吃鸡高潮。”
原来我认为妓女接触的男人太多,不容易有高潮。在香港分享权利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次,觉得实在值得夸耀,于是喋喋不休的跟兄弟们说。他们终于烦了,干脆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鸡高潮。这不,一下就抖了出来。
李二光出口就知道不妙,然后补充道,“就是鸡冠子,鸡身上长得最高的地方,他们香港人都这么叫。”
“哦,明白了。他们真是什么都愿吃啊。”严小花明白了,我绷紧的心松了一口气。
慢慢的,严小花敢一个人来我家吃饭了。终于,一个夜晚,她没有回去留了下来。
那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夜晚。永生难忘。
她洗了澡就坐在床头,我搂着她,开始酝酿感情。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这是第一次,真的”。一股暖流流过心底,我反而不知所措。最终就这么搂着在床上躺着过了一夜。
“我这是在做梦吧。”她走了,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就让她走了?难道就因为这份莫名的感动?
惶惶中磨了一天时间,又是晚上。她打完工,又来了。
是夜,一切都按正常发生。她属于了我。
她和以前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我知道。
接下来几晚,她没过来。我又闲又无聊,开始打电话,先找张九干。
“严在我家过了夜,我也禽兽不如。”
“哦,意料之中,你本来就是野兽。”他道。
“开玩笑啦。她在我家第一夜,我就搂着她睡了一夜,你信不信?”
“哦,这个就意外啦。”他变得很有兴趣。
“不过,第二晚,就有了关系。她真是个处。”
“恭喜恭喜,兄弟,你终于达成心愿啦,呵呵。”他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突然又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那个什么红,但也如实回答了,“她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的,哈哈哈,她---她---她---告---告诉---你的,哈哈哈”。他的声音有些变小,可能弯下了腰,笑的。
我的脑海突然出现了几年前被黑帮新义安请客招妓的那一幕,非常清晰的一幕。
---“真的,其实我这是第一次。”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变得严肃,眼睛却依然带着笑。“真的,小发哥,我这也是第一次。”
我热血上涌,气得发抖,这种笑声深深的侮辱了我的心,如果他再笑十下,我今晚非得过去宰了他!我开始数数,“一,二,。。。”
电视上开始出现NHK的新闻:昨夜,平安京左区出现了中国留学生杀人事件,容疑者是WWW语言学校的一位香港来的学生黄一有,根据隔壁班级同学的反应,黄容疑者平时有暴力倾向,经常用很残忍的手段杀宠物店买的兔子,具体动机警察正在调查中。。。
我脑海的电视突然灭了,因为电话那头的笑声断了。
我正好数到“八”。
“好了,兄弟,不笑你了。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她?”他问道。
我犹豫一下,回答道,“对,挺喜欢她的。”
“那就对了。相信她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他劝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心的喜欢她。”
我豁然开朗。的确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人,既然喜欢,就能活得开心。既然开心了,又何必给自己找一些烦恼呢。
但是总有些烦恼你是躲不掉的。我发愁,因为她在床上没有应有的那份热情,总象是有一半的心,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离我很远很远。
我和李二光也聊过。他让我小心一些为妙,也许那女孩和我好就是想图一个特殊的身份,这年头这种女孩太多了。
堂弟猛地给我来了个电话,吓我一跳。那小子已经青出于蓝,强我多了。现在在荷兰,吹牛说游遍欧洲不需要住酒店,绝对住的都是女孩家。
我说我可能有些变了,突然有一种想追求稳定的感觉,不想四处沾花。现在交了正式的女朋友,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床上不很热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大笑,“哥啊,明天我用EMS给你寄一个东西。西班牙苍蝇,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只用一滴就可以毒到一头母象,发了情的母象见了公蚂蚁都会强奸掉。”
“有那么夸张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我确实知道了厉害,收到后果然只用了一滴,我就一瘸一拐的去语言学校上课,就像澳洲那样。
旁边的台湾女生也好心问我,“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没事,都是苍蝇惹的祸。”我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双关语。
“哦,是苍蝇啊。”她好像明白了,但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严小花终于是热情了,但还是有一半的心不知在何处。我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为了她,我买了一台新的东芝笔记本电脑,她开始上网。
在她的引导下,我开始看着她在一个茶馆喝茶灌水,听她介绍名媛们是如何斗争最终如何出走的。我不懂,但我会学。
我终于学会了怎么去发电子邮件。按她的指示,我自己给自己发了一个,居然自己收到了!我狂喜。
我尝试着给远方的施春菊发了个简短的邮件,很快有了回信,告诉我她在大陆的新地址和电话。大陆的上海和宁波两地的航运业简直是疯狂的发展,但她选择了一个中间地---杭州。于是她父亲安排她进了浙江大学的工商管理学院。
我马上拨通了她的电话,互相问候了一下。我也坦诚地说了最近交了新的女朋友。
她表示祝贺,最终问我有没有听到好笑的笑话。
我想了想,说了一个,“以前007第一次执行任务碰到的是一个中国女孩,还是北方的。两人过了一夜后,007问女孩对他的感受怎么样,女孩说:棒的,真是棒的!007记住了,决定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化名,以后执行任务时他都这么自我介绍,但他是英国人发音不准,所以就被听成了---邦德,詹姆斯.邦德。”
她稍稍笑了笑,于是通话结束。
和严小花的关系,也跟父母说了,他们坚决反对。
严也经常有意无意的套我的话,问我究竟愿不愿娶她。我不愿骗她,答的含糊。总之我是一百个愿意,但还没有过父母这一关,还要多做工作。
她每次听到这,就沉思不语。
她终于摊牌,说准备回国结婚,因为不能继续这么等下去。但如果我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可以不回去。
我说你去吧,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行。
她就这么去了。
她走后来了一份电子邮件,告诉我她马上要结婚的丈夫是她一位同学的哥哥。几年前同学哥哥正好准备留学德国,走之前在同学家开了个party,完得很疯,他喝醉了,她也喝醉了。
她正躺在同学的床上休息,他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扑到床上,最终强行占有了她。
她谁都没说最终一个人偷偷回家然后哭了一夜。
他酒醒后一直后悔,这几年来一直在忏悔,愿用一生来偿还那一次犯错。几次让妹妹和父母来跟她父母说想和她结婚然后接她去德国好好照顾她。
她以为会恨他一直恨下去,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恨。她想通了,愿意嫁给他。
她逗留在我家的第一夜,说的那句,“我真是第一次。”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话。真是第一次没有强迫的,自发的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人,没有后悔。
她从都到尾没有骗我,也不想骗我。
那一夜,我睡在张九干家,喝醉了。
在日本醉的最厉害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