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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


11,

那是一次巧合。

在石寸玉被害后一年多,我心血来潮要给希望工程一点小小的帮助,于是捐出了第一笔钱。

 

这当然也不全是心血来潮,是一个兄弟张东,在希望工程里负责一个小项目,那天在他家和另外两个哥们喝酒都喝高了,酒后自然有真言或是酒言更有脏话,四个人从天骂到地,从万恶的旧社会骂到万恶的新社会。痛骂这个世界被铜臭污染,看不到清澈的蓝天,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甚至良心。骂的最凶的自然是我,因为刚从卫槟手中承包了一个三星级宾馆和两个花园小区的装潢装修,狠赚了一笔。而这个卫槟,是我心里狠不得要杀掉而且发誓决不见他的人。可惜我的誓言敌不过钱的诱惑。当他冷而微笑的表情轻声估算我从这三个项目能赚多少钱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灵魂都已经答应了。

四个人在酒精中渐渐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觉得自己侠的肝义的胆佛的心菩萨的肠,越来越觉得有义务要拯救天下的劳苦群众。虽然外地的民工在我承包的工程中也拿的并不多的工资,可惜在酒精中,我全忘了。

张东甚至带头喊起了红卫兵的口号,“我们要拯救弱者!”

口号之后,基本上是东倒西歪,站足不稳。强烈的有如强分贝摇滚般的口号,喷出了我们满口的酒气,也抽掉了我们最后的力气。

 

第二天,我们都被邀请到张东的办公室。“兄弟们,实现你们昨天的诺言,捐钱啦!这是你们的收据。”

另外两个哥们一看收据,猪嚎起来,“五千元!你昨天喝多了你没记错啊!”

“没有啊,绝对没有记错,都是你们亲口说的。付有友的我记得更清楚。”

我也一看,“一万!你是看我发了财敲狠竹竿啊。”

“各位兄弟,别这么看着我,象狼一样。我也是迫不得已,有任务要交差的,就差你们这点了。就当给我个人情啦。你们昨天是醉了,回忆一下,对,最好闭上眼。你们不觉得那是你们最快乐的时刻吗?你们心底深处都有很强烈的一个‘善’字,只是你们生活在这个龌龊的世界,所以你们伪装,将自己最纯洁的‘善’埋在了心底。昨天释放了出来,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舒服?比吃了摇头丸还兴奋?喂,放我下来!”

两个兄弟已经将张东架在了空中,我一挥拳打在他小腹上,他痛苦的弯下了腰。

两万元钱放在桌子上。三人扬长而去。

“靠,下次和他喝酒,得拿录音机全给录下来。”出门时,我狠狠对其他两位说。

 

事情并没有结束。两周后,张东又找上了我。“兄弟,去旅游啊。免费的。”

“喝,你好意思。上次吃你免费的一顿饭,我们三人一人花了多少?”我还在生气。

“这次真的是免费的!我们这次组织人去访问陕西革命老区。所有个人捐款一万元以上者,可以免费和我们一起去。”

“花钱去哪个地方旅游是有病,免费跟着去是弱智!我不去。这边事情忙着呢,少呆一天我要少赚多少钱。”

张东将资料放下,“你看看资料吧。虽然是山沟没什么好看的,但你会去的。”

“你这么肯定?”我冷笑。

他回报一笑,“对,我肯定。因为你有一颗强烈的好奇心。”

 

他那蒙娜丽莎式的诡秘笑容非常引发我强烈的好奇心。在加上妻子张爱梅在旁边也鼓励我做些善事,于是我想还是去看看吧,就当忆苦思甜,同时满足一下好奇心。

 

一共花了七天。去花了三天,呆了一天,回来又花了三天。那是一个很穷的山沟,最后居然是没有公路的。

正如我预想的那样,除了其他的都是希望工程的工作者,就我一个免费旅游的捐款者。其实捐钱多的人也不少,但其他人都很惊奇张东,怎么就把我给说动了。

“我彻底让你给弱智了一把,你记着!喂,等我啊。”我脚感觉肿了无比痛恨张东。

我们走了快整整一天,终于到达目的地,我不敢想象怎么再走出这个大山沟。

这个地方有一个很破的小学,是希望工程的扶持项目。第二天参观时,就知道有多么的破。窗户是没有玻璃的,连纸都没有,空框。一般两人的课桌,被三个人挤着,而且没有椅子,小孩们都跪在地上上课,只是身体笔直非常认真。

课本也不够,当老师将那些工作者们特意背来的新书本和练习本发给大家的时候,教室就象过年一样满是欢呼声。“谢谢叔叔阿姨。”童稚的声音发出着内心的感谢。

 

随后又分头拜访了各个学生家里。我注意到一个特别的家庭,这个学生叫肖春兰,一个四年级的十岁女孩。父亲前两年得病去世了,母亲四十多岁,失了明,她还有一个哥哥,十八岁。十六岁时因为父亲一死就没有再读书而出去打工,非常孝顺,原来一直往家汇钱,就前几个月突然说犯了法,被判了七年徒刑,消失传到家里母亲一直哭啊,然后默默流泪,然后再哭,最终把眼睛给哭瞎了。瞎了后依然有时不住的流泪。

有客人在,她很镇定,“我这命不好。大儿子不争气,小兰再有两年就小学毕业了,也就读够了,可以干活了。”

“妈,我现在也在干活啊。我要读书。”小女孩怕母亲生气,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渴望。

我大吃一惊。现在沿海一带,据说硕士的学历都不够用了,本科生象狗尾草一样遍地,而这个山沟,居然小学毕业---就够了?

张东没有惊讶,也许他这样的无奈见得太多,这样的话也听的太多了,他耐心的劝这位母亲,“大娘,孩子至少有九年的义务教育,还有高中和大学,小学毕业的知识是不够的。有什么困难,我们想法帮你解决。”

我和张东劝了半天,肖母终于有些回心转意。

 

出来时,我对张东说,“回去,你把这一家的所有资料给我。”

“别人要,免费给。你要,先捐钱!”我一提膝盖,给他臀部狠来一下。

 

到底没有免费的旅游,我回来后又捐了一笔。作为等价交换,从张东那儿拿到了肖春兰一家尤其是她哥哥的资料。

“她的情况特殊,希望工程已经将她读到初中毕业的费用都揽下来了。你要考虑,就考虑这以后的,不过多向我这儿捐钱就是绝对没错!”他道。

我笑笑,我并没有考虑初中以后小女孩怎么办,我考虑的是怎么将她哥哥给弄出来。

 

他哥哥,一个叫肖岚的男孩,怎么听起来跟他妹妹名字这么象,天知道。

这个男孩十六岁开始在深圳打工,后来一直跟了一个老板做事,十七岁被老板带到了南京,经过一年多,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就陪老板在一家娱乐城唱歌时跟另一伙人打了起来,最终误伤对方一人,被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因误伤致死,被判七年。现在江苏的太平监狱服刑。

 

我不准备亲自出面,也不想让任何亲戚朋友插手,但需要找一个额外的代理人。

我有意或无意抽空去深圳一趟。工商局有一个大学同学,我从他那儿看了一下私人侦探所的基本资料,突发奇想,又通过他一个哥们去公安局档案课看了一下相关资料。

 

于是我开始闲逛,我看了一家新开张的,一个叫成文中个人侦探所的。

“你叫成文中?”我进入后直直的问。

办公室只有一人,这就是老板兼职员的典型公司。他站了起来,“大名就是招牌,招牌就是大名。我就是成文中,你好,欢迎光临,请坐。”

他很麻利的沏茶,当然麻利的是手,脚稍微有些不便。他然后问到,“先生贵姓?先生需要什么类型的服务?我们有跟踪,暗中调查,收集证据,偷拍照片等各种业务。你是需要竞争对手的,还是仇家的,甚至是想离婚的老婆的不法证据?”

他说的不少,可我感觉象说的是一个东西。可惜,这统统不是我想要的,“我姓付,我想从监狱里弄一个人出来,但是要是合法途径。”

“合法途径?付先生,您是看我生意刚刚开张,没有客人,所以好心的来陪我聊天的吧?”他咪咪笑,“合法途径还不如劫狱来得简单呢。”

“是么?可是成先生不是很顺利的开了一家侦探所么?而且,脚还很麻利的。”

他脸色突然变青,“你是什么人?”

“一个你真正的客人。我需要你的智慧和经验,而你所需要的钱并不一定是我的,当然也可以是我的。”

他沉默了很久,我望了他很久,终于他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神秘的笑笑,“先说你的经验吧。你也知道我知道了,不过想确实一下。”我看了他的档案的时候,已经猜了十之八九。

 

于是他的所谓合法途径终于向我展开,那就是利用了犯人的人权,任何犯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有就医的权利。他当时是服刑中劳动时不小心被铁块扎伤了脚,于是住进了医院。扎的比较严重,住院的时间也长,这也是个求知欲强的疯子,在床上一天到晚学习法律。终于他悟透了什么。本来他的脚已经开始好转,随着他的开悟又开始变糟。

变糟的方法很简单。生命在于运动,两只脚假装无法配合护士的理疗,坚持一直不动,最终肌肉就会萎缩,缩成很难看。当然这个方法最大风险就是可能弄假成真,成了真的瘫痪。人在拥有自由之时,不会感觉自由的可贵。而一旦失去自由之后,哪怕用一双腿来换取多几年的自由,都会有人敢赌一次。

有不同的医生来鉴定肌肉的萎缩,医生用针灸插在这个疯子的最痛的穴位上,疯子望着医生呵呵的笑,用来掩饰嘴角那一丝的哭。不过,对于这种为了自由不惜一切手段的疯子,医生也有可能网开一面。毕竟,人心是肉长的。

于是鉴定结果出来:因为工伤造成下身永久性瘫痪。

这个鉴定,成为保外就医和假释的最有力条件。

除此之外,及时转换监狱也很重要。因为犯案在何地,审判在何地,最终也就服刑在何地。出现这种伤病状况可以申请转狱,转到家乡附近的监狱,便于家人探望,这也是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

家人当然不仅仅探望狱中的亲人,也会热情的探望监狱长。多来几次就成熟人了,这对最终假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影响。

 

“付先生和想弄出来的人是什么关系?亲戚?生死兄弟?”成文中问道。

“都不是,我想做件善事,但我不想自己出面。反正我是帮定了,钱我这边出。你看你合不合适帮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善人。”成文中笑道,有些讽刺。

“我不是善人。最近拿了一大笔钱,心里很不舒服,要花掉一点,于是积些德。就像千年人参,大补,一口气吃下去后赶紧给自己放血,要不会死人的。”

“好,看在钱的分上。我帮你。”

 

成文中为了这个事情忙了整整一年。当然他也不是直接出面,他找到了肖岚在西安的一位近亲堂叔。那位堂叔原来出了大山沟也就没和那边的亲戚有什么联系了,只是听说堂哥去世了,堂侄儿不争气在江苏被判了刑,但毕竟是亲戚。突然听说有人要花钱将侄儿弄出来,当然很兴奋,这年头出钱是难事,出力谁不会?何况还能在大家族中博一个好名声。虽然大山沟不常回去看,但死后还总得埋到大山沟里去的,落叶归根。

于是在这两个人的努力下,肖岚完成了住院,转狱,保外就医等一系列手续。

 

在这一年后,我借口去西安出差,在医院里见到了肖岚。

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看我进来,很想起来,但是双腿不听使唤,于是很急躁。成文中已经告诉了他,背后将他弄出来的人,是我。

“别动,腿还有感觉吗?”

“没有。这就是五年自由的代价,就算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也不后悔。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原以为救我的是我原来的老板,那天在南京的娱乐城的打斗,最后用破酒瓶捅下去的是他,当时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说让我帮他顶了罪,作为兄弟决不亏待我。结果我顶了,他却不管了。”

“你一定得站起来,你妈妈的眼睛还要治疗,她是为你哭瞎的。你妹妹还要上大学,她现在成绩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你还有很长的路。”

“谢谢你,付先生。我会重新站起来的,如果我能再站起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很好,那你希望能为我做些什么?任何付出都会有回报,我先看你的付出吧。”

“不,付先生。我对原来的老板,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回报。对你,我已经收到你的回报,却还没有付出。”

“你,先养好腿吧,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谈。”我加重了慢慢这两个字,因为,我的计划是一个很漫长的计划。

 

2005-10-17

 

12,

卫槟在梅雨市有四套别墅,当然不包括分居的老婆住的那一套。不过,现在这五套全属于他老婆。

案发后,袁仁开始对他住的频率最多的月蓝山庄和明桃山庄搜查过一次,没有找到很大的线索。

在总结分析了各种潜在的凶手之后,决定再突击搜查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要完全。“有目标,就要有行动!上面催得进,我们这次必须仔细,再仔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出发!”袁仁大手一挥,于是手下按计划分头去搜查。

 

这次非常的彻底,袁仁亲自带着小文和三个警员在月蓝山庄的书柜后的墙壁,居然发现了暗层!

“真他妈过劲,看来干活还得靠自己!”袁仁心里狠狠地想,却也按不住兴奋打开了暗层。

里面有最近的相关工作资料,尤其还有个很小的索尼数码录像机!

袁仁摆弄了一下,打开了重放键。里面有一个女人,还有卫槟,不过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和小半个脸,当然女人能看到全部脸和全部。小文也想看,立刻被袁仁按下中止键。“女孩不能看,这个是重要现索。”

 

回到公安局。另外三队人也带回来不少资料。小雷在另外一个卫槟不常去的花盛山庄找到了一个日记本。于是在会议碰头后,根据资料上可能发生的业务冲突,和日记上的内容,一一整理出嫌疑人的名单。

数码录像机不能放在会议室,因为有女孩不能看的内容。袁仁让情报室的小王根据录像截取女人的头像并用邮件传给他。

“我在月蓝山庄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录像带,是卫槟和一个女人在床上拍的。这个女人很有问题。大家等一下,小文,已经传过来呢?”袁仁问坐在电脑旁的小文。

“还没有呢”

“搞什么鬼,这么慢。”袁仁来了火,抓起内线电话就吼,“干嘛呢?工作还是看录像?一分钟给我传过来!”

“小王传过来了!啊,这女人怎么是这个表情?”小文脸红了,却明知故问,因为袁仁都已经告诉大家卫槟是在床上拍的,当然女人是充分表现着在床上的表情。

“这小王!我要是他的老板我非的炒了他。大家等我一会。”袁仁火冲冲的走出会议室,直奔情报室。

 

十分钟后,袁仁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进来。然后贴在大白板上,“这个和卫槟有不正常关系的女人,我们最迟在明天,要找出她的底细。”

 

这个神秘女人的底细很快就调查出来了,他就是柳园娱乐城的老板柳大元的老婆。

而柳园娱乐城,就是卫槟被暗杀的地方。

“发两张拘留令,柳大元两夫妇,分别隔离审问。”袁仁命令道。

女人的审讯结果很简单,就是承认与卫槟有不正当两性关系,其余一概不知。

柳大元则一看就是有问题。当然问题不会自己先说出来,除非---

除非用大灯对着他照并且轮番轰炸式询问。

 

十二个小时后,柳大元请求将大灯移开并且给一根烟。

桌子上的那包烟本来就是柳大元的,袁仁已经将整包抽得只剩下一根,就是为他招供给留着。

这是一根大中华。

“抽吧,不够了抽我的。”袁仁晃了晃手中的红梅。红梅和大中华的烟盒颜色是一样。

柳大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了两个烟圈,开始了他的坦白。

 

柳大元也是最近才知道老婆和卫槟鬼鬼祟祟的搞到一起去了。他也算是一方之主,凡事讲个面子。可惜的是,这种事传开了比风飞的还快。

而且,爱屋及乌。喜欢上人家老婆连带人家老公的生意也开始照顾,卫槟开始频频关顾柳园。卫槟花钱不小气,但是柳大元收这个钱可是难受得。

那天,晚上卫槟刚走,柳大元就心里不舒服吩咐早点收工。然后让当勤的五个保安员陪他唱歌,小姐也不用额外找,现成就有。

于是,六个女孩和六个男人,就在柳园最大的包厢开始唱起来。柳大元无意点了一首李宗盛的《凡人歌》。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众保安大呼,“好!老板唱的好!”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向谁去喊冤啦。呜呜。。。”柳大元突然放下话筒,大哭起来。

部下们很尴尬。劝了几下,然后知趣的一个个离开了房间。毕竟,老板应该是如神一般的强者,这些弱处和痛处,是不应该被部下看见的。

 

第二天,柳大元收到了一封奇怪的hotmail电子邮件。“与老板同冤。请找机会将卫槟单独安排在三楼小会议室,消一点冤气。”

柳大元当时就在想,一定是那几个保安中的一个,会是谁呢?他绝没有想到是刚来没多久的刘长征,只是想到另外两个曾经是梅雨市纺织厂的下岗工人。两人都下岗之后离了婚,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来投奔他,而那些风尘中的女孩,也偶尔在赚钱之余,给他们提供一点点感情。

管他是谁。有人找卫槟麻烦,帮他出气,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好事,于是他开始动脑筋了。当然,他也没想到会有人杀掉卫槟,以为就只是暴打一顿而已。

要知道,就是想揍卫槟也需要勇气。卫槟原来被人打过两个巴掌,然后打他的那个人被迫离开梅雨市,再之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外地。

而从那次被突然袭击以后卫槟出门总得带两个保镖。

 

柳大元想了想卫槟的习惯。这个卫槟,是个偷吃猩又会装念佛的猫,基本上他每天晚上在九点到十点之间读诵《金刚经》一个小时左右,然后满怀着从佛经而来的浩然正气出门寻欢作乐。如果想让他落单,只有将时间提前到九点之前让他来卡拉OK,然后给他准备小会议室让他单独去念他的经去。

如果那个发了电子邮件的恶魔,突然出现,哈哈哈,就让他的佛来拯救他吧。

想到这,柳大元不禁发出得意地笑。已经很有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知道自己老婆和卫槟有不正常的关系以来。

 

恰好,正好梅雨师范大学的校花杨梨雪,居然要选择堕落,撞倒了他的手上。

梅雨市对于大学有一个不同于国家的排行榜,本市优秀的四所大学梅雨大学,梅雨工业大学,梅雨师范大学和梅雨海运大学用顺口溜是这样排列的:“梅大的牌子工大的饭,师大的姑娘海大的汉”。坦白一点说就是,梅大的招牌大,工大的食堂好,师大的MM漂亮,海大的GG帅。

这个美人大学的第一美人,曾经在梅雨市举办的汽车展览会上应聘过参展小姐,就那么望车那儿一靠,---靠,简直就是美女香车的最佳组合。当时无数的闪光灯就往她身上招呼,有的激动万分的记者,甚至不惜选择高难度的角度,直接倒在她的脚跟前,从下往上拍。

第一美人靠的是一辆奔驰。卫槟当时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把这辆奔驰买了下来。这是他的第三辆奔驰,价值八百万。

可惜的是美人已经名花有主,是梅大的一位男生,年纪不大身份不小,省长的大公子。和梅雨市市长一起吃饭的机会比卫槟要多一点。

卫槟本来容易花眼花心,何况这是一个满是花的花花世界。所以也就没有去碰那个钉子,及时转移了注意力。转了几次,转到了柳大元老婆的身上,谁让这小子发了财就扔了原配,另娶了一个娇滴似水的小老婆。

 

不过,对于那位梅大男生的特殊身份而言,缺的不是美丽,而是新鲜。于是,美人大学的第一美人终于破碎了她的心,决定选择加入柳园娱乐城,让她的美丽来发出金子般的光。

柳大元告诉卫槟,梅雨师大的校花杨梨雪将在星期五晚上八点正式在柳园开始上夜班,卫槟犹豫了,“九点到十点我得念一个小时的经啊。”

“念经那儿念都一样啊,我三楼有会议室,很安静。卫老板你看。。。”

“好,你让小杨不要接客,我八点多赶过来,你给我准备一个安静一点的房间。”

 

安排妥当之后,柳大元召集保安们训话,“今天晚上卫老板又要光临我们店,不过这次特殊,他会来的早一点,因为今天是我们的杨梨雪小姐的第一次登场。卫老板的安全一定要保证,他每天有个习惯,从九点开始要念一个小时佛经,我准备安排他到三楼的会议室那儿清静。必须有两个保安员守在二楼的楼梯口,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有可疑动静可以上楼去查看,上去一个留一个。今天的值班有你们谁有事情先提出来,其余的一律出勤。”

 

八点半左右,卫槟带着两个保镖来了。红花要有一片绿叶,所以卫槟点了杨梨雪和两外一个女孩,然后和柳大元一起上三楼的会议室。大会议室很空旷,晚上有点吓人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小会议室居然窗帘不见了,卫槟权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小会议室。

柳大元一直等三楼的动静。原以为会有暴力冲突,却没有想到,卫槟就这么静悄悄的死了。

 

拿着柳大元的陈供,袁仁等几个又开始头疼。

“或许柳大元还隐瞒了真情。再接着审问,审出为止。”小雷有些急躁。

“审出为止?审出冤案为止?”袁仁反问,“没这么简单。柳大元最多一个协从犯。真正的主犯,应该还在后面。那个冒牌的保安员刘远征,是案子的关键。我们在白板上写的主犯嫌疑人的名单,也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关键,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马脚也一定会露出来。”

 

2005-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