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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之一

有点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1

 

by 有点

 

这句话我不知道怎样表达才更为准确,或说:我曾经是一个正人君子?也许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正人君子,正如没有100%纯度的酒精。那么70%纯度的酒精当然也算是酒精,70%纯洁度的正人君子当然也应该算是正人君子。

 

对,是酒精。淡淡的酒精味道缓缓的吸入了了我的鼻孔。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是洁白的一片。

我不是在天堂,而是在一间整洁的病房。如果我躺在天堂,那么我是一只折了翼的天使;可惜我躺在的是一间洁白的病房,所以我只是一个折了腿的男人。

 

我平躺着,右腿被高高的悬挂了起来。向医生护士以及参观我的来宾们宣誓:是这只腿断了。

我叫康,在距离我大学毕业后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我就在昏迷中自动请了病假,理由是车祸。

撞我的人是一位以股票为职业的男人,而且是一个股市中的成功人士,他叫铭。他提着水果,她妻子捧着鲜花,两口子一起来探望我。当我看见鲜花背后她妻子那真诚而又抱歉而又惊讶的眼神时,我的脸变得如床单一样洁白。

我认识她,她叫雯。我在健身中心认识她的。而后,一个曾经的正人君子,在她慢慢的影响下放弃了伪装,我成了她的姘头。我当然还有一个正人君子所拥有的起码的廉耻,所以当她和他丈夫同时出现在我的病房,我脸立刻白了。

多么可怕的事情!这究竟是一起简单的巧合?仰或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还是因为巧合得太巧合了以至于看上去怎么都象是一个阴谋?

 

我祈祷,祈祷这是一个阴谋。因为如果是阴谋的话,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阴谋的设计者以及胜利者也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如果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会不会愤怒后再有一个阴谋?比如无意打翻茶杯,向浇花一样给我的断腿浇点水?

医生也在,他和蔼的说我的腿有90%以上的把握可以痊愈。我知道,医生说的是在理想的状态,就象在真空的环境下做实验一样,而现实社会,并不是真空的。

我的心有些恐惧,悬挂的右腿开始有些发抖。

 

铭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发现了我的右腿有些在摇晃,“吊了很长时间很辛苦吧。忍着点,听医生的不要乱动。”

他的眼睛和言行根本就在告诉我:他目前并不知道我和她妻子间的任何事情。

其实将这起车祸归结于阴谋也实在太勉强,因为是我突然性冲向路道,然后被撞的。

 

他们走了,我闭上了眼睛。被撞的那一瞬间的镜头,浮在我脑海,当时我是飞了起来。

对,幸亏好我飞了起来。我毕竟是学理工科的,一下子有关的力学知识也同时出现在我脑海中。如果被撞的那一刻我的脚踩在地面的话,那么脚和地面会有摩擦力,冲击力和摩擦力会一起对我腿骨骼形成可怕的剪切力,那样我有90%以上的把握可能是瘸了。

一下子,我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企业哭着喊着要腾飞,那是因为在腾飞的状态下,如果你被车撞了,你康复的概率更大一些。

 

想起力学,又想起大学生活了。我曾经是多么正派的一个人啊。寝室的人怎么评价我的?答:“正人君子一个。”

我究竟有多正派?正派得连我的性启蒙都是从漫画上看来的。我大学没有交女朋友,同学们带着女孩出去玩我也懒得跟着去,同学们一到周末就就象发春的猫一样窜到舞厅里去我也懒得跟着去。

我正派,所以我专心的看我的漫画。

书中自有黄金屋,漫画中自有电影少女。

日本漫画家就只用简单的几笔就能勾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少女,当然如果是裸的则用的笔画更少。不过有时候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体能画得那么美短裤却画得那么糟糕,怎么看都不和谐。

后来,想明白了。鲁迅说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同样,原本电影少女是没有短裤的,看得人多了,便有了短裤。------中国的出版商为了印刷不惹麻烦把短裤加了上去。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是从健身中心认识了雯以后,还是自从参加工作和娟在一个办公室以后?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2

 

我自从恢复意识以来,已经三天了。我一直盼望娟能来看望我,准确地说,是渴望。

铭来看望我三次,也许他认为他做了错事,所以天天来看望并且安慰我。

他是个好人。如果他知道我和他妻子的事情并且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话,我一定挺身而出好好安慰他。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拿起斧头来劈我。

 

当他第三次离开病房的时候,娟,终于来了。

她站在床头,依旧是那么美丽,脸色却是非常苍白。

“我不小心出车祸了。”我微笑着,说了一句废话。

“我,不小心离婚了。”她缓缓的说,我并不惊讶。

然后,病房一片沉默,伴随着一片洁白。

她没有说一句安慰我的话,我也没有说一句安慰她的话。和美丽的女人交流,俗人才用语言。高人么,用的是心。

我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的丈夫出差回来,看见我大摇大摆使用着他的女人和餐具,而且还发现两人苟且的证据,那不离婚才怪。

至于我么,见他丈夫从天而降,于是落荒而逃,慌不择路,两眼不看左右就急匆匆横穿马路,不被车撞了才叫见了鬼。

 

沉默很久,她终于说,“我走了。”

“你,没有辞职吧?”我问。

“没有。”

“公司没有开除我吧?”我又问。

“不会。”

“那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这个充满酒精味的医院?”

她终于露出一丝笑,“养好你的伤吧。”

 

她走了,我心里一阵失落。

她还是那么美丽,如同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那一刻。

学理工科的找了一个纯搞贸易的公司,多少心理会有些失落。而当我走进办公室,知道从此她就是我的同事的时候,我想我今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找了这份工作。

她高我三届,让我叫她大姐,我不叫,说她看起来年纪比我小,于是她笑了,说我贫嘴滑头。

第一次有人说我贫嘴滑头,我可是那么那么的正人君子啊。莫非不知觉中我变了?因为女人的魅力而让一个男人变了?

 

我怕和她单独在一起,但又渴望和她单独在一起。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咚的在叫,或许一个正人君子心跳的正确描述是咚---------------干嘛拍我!

 

我说怕,是怕自己犯罪啊。我必须强行按下自己想犯罪的强烈欲望,所以总在皱眉头心里激烈的斗争,一个是正义的我,一个是邪恶的我。

“康,怎么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了?”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她的美丽。

哇,受不了了。我捂着肚子,“肚子不舒服,我要上厕所。”我全身都要炸了啊,于是赶紧逃,厕所的清香是仰止春情最好的药方。

 

她看出来没有?看出我的窘态没有?她怎么会说,“康,你上厕所次数太多,当心有便秘啊。”我的mygod天。没有你的美丽,那有我的便秘啊,可惜这句话我硬忍着没有说,决不能毁掉我正人君子的形象。

不过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忍得辛苦啊。我真想象王流氓一样大吼一声:我是强奸犯我怕谁!

 

当然我决不能犯罪,决不。做人可以触犯道德的底线但决不能触犯法律的底线。

我精力过剩又无处发泄,我怕犯罪,于是,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健身中心,这里有大量的器械让你发泄掉过剩的精力。

这里也有许多身材较好波涛汹涌的女会员,她们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会把自己的精力全给透支掉---当然是在器械上。

 

雯就是一位典型的波涛汹涌的女会员,她的胸部会常让人忘记看她的脸。其实她的脸长的也不错,不过比不上娟。

我正忘我的在斜凳上做仰卧起坐,她悄悄的过来了,躺在我旁边的斜凳上开始优雅的做。

我也注意到她过来了。结果,平时都只能一口气做一百二的,我一气冲过了一百五,然后直坐着大口喘气。

“我叫雯。”她对我大方的说。

“我,我”我咽了口自己的口水,“我叫康。”

 

如果女人主动,那么男人就只有投降。这似乎是世间的定理。本来,我梦中的性伴侣一直是娟的,结果慢慢的变成了雯。就算迷迷糊糊的梦也能知道是雯不是娟,两人胸部明显不一样啊。

我和雯就这么成了朋友。其实吸引我的不仅是她的胸部,还有她的漫画。她说她丈夫也很爱看漫画,特意从香港带来不少。

我说我也喜欢看,也看了很多。不过有些国内的人不尊重人家的版权,在漫画上胡乱添东西比如短裤什么的,水平还不好看上去非常别扭。

她说她丈夫就是为了看没有被人改过的漫画,才特意从香港带的。

我的舌头有些干燥了,赶紧问她借了一套《电影少女》。

 

雯也是个理工科出身的,高我六届。但我觉得女人的智慧不应该是和年龄成比例。

我一直夸我大学里下象棋水平高,全系独孤求败,她笑了。她说下周末他丈夫又要去香港,她一个人在家无聊,问我能不能去她家陪她。

我答应了。

 

答应了,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想干嘛?我平生还没有碰过女人,她却是有夫之妇。她邀请我去她家干嘛?

真是想得太多了。也许啥都没有,凭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幽闭的环境就一定要交配?

我是谁?我可是正人君子啊。我怕谁,我可是男人啊。我恐惧什么?是她叫我去的。

 

我去了,果真就如一个君子和一个淑女的约会。两人非常正常聊天。

后来我觉得有些无聊,就问:“你会下象棋么?”

“不会。”她微笑。

我有些失望,但是我很快又听一句令我震惊的话------“那是我谦虚。”

她拿出了象棋。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多么的谦虚。

 

下了六盘,赢一平一输四。我的面子都丢到姥姥家了,简直可以说是输得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独孤求败?”想到这四个字我就恨不得蹲在厕所里面壁十年。

 

“不下了。”她伸个懒腰。谢天谢地,否则我还得输下去。

“你很喜欢用炮打啊。”她评论道。

“个人习惯。主要是中炮用得多。”我回到。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打炮?”她问。请注意!你的问题已经严重偏题,在一个孤男寡女的环境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我---------道。”我的心剧烈跳动,喉结开始上下浮动。

“但你是的。个人习惯,你说的。”她给我下了结论,并妖精般的靠近了我。

我无法回答,但是炮管已经开始悄悄的立起来了,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3

 

打炮!打炮!强烈的炮火,大地在呻吟,空中漂浮着销魂的硝烟。

 

我正抓紧这一点点时间,看《午间新闻》后插播的《垂直打击》的片断预告。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进来,掏出口袋的遥控把电视给关掉了。

这个医院条件不错,还在病房里装备电视。但是看电视的自由是极其有限的。医生象家长照顾孩子一样照看病人,遥控器掌握在他们手上。少儿不宜的节目,决不让你看;少儿可宜但极为煽情的韩剧等,也不让你看,理由是不引起病人情绪波动;少儿可宜且毫无煽情的电视剧也不让你看,理由是你该休息了。

我每天只能看《午间新闻》和《新闻联播》以及后面的一点点广告或节目预告。我现在实在是憋坏了,象《垂直打击》这样恶评如潮的国产剧,都能引起我强烈的观看欲望。

 

电视关了,我连一个节目预告都没有看完!真惨。我怨恨的盯着小护士。

这应该是个新来的小护士,清新而漂亮,但我从没有见过。虽然彼此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我知道她叫蔷,我想她也应该知道我叫康。用语言来了解美丽的女孩,是俗人的手法,高人么,用的是智慧。

 

她的胸小小的,上面挂着她的工作卡:108号,蔷。我的床头也挂着我的病历卡:康,23岁,病因,腿骨折。

 

“康?”她象征性的询问。

我点点头。

“该打针了!”她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开始准备。

该死!真该死!我涨红了脸。

 

《垂直打击》让我联想到了垂直打炮,而垂直打炮又让我联想到了雯,没办法,谁让她总喜欢占着上面。

该死的是,想到了雯,炮管就自动立起来了。而一个纯洁美丽的小护士很快就要掀开我的被,发现这尴尬的一幕。

 

我在面红耳赤中看着她掀开被子。

“转过去!”她的声音毫无表情,我指指我那吊着的右腿。她明白了,把我的右腿换了个角度,于是我转过去背对着她。

到底是新手,她打的针就是比年纪大的护士要痛,我咧着牙。

她打完了针,却突然冒了一句,“还好,你的屁股没有烂。”

靠!什么话!我当时立刻回了一句“你的屁股才烂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一直卧病在床的病人很有可能屁股上长褥疮,她的话应该算是出于安慰而不是出于讽刺。

看着她红着脸走了,我想道个歉,却终于忍住。

 

铭又来了。

“大哥真对不起,忙的话,您就忙吧。小弟心领了。”我抱歉的说。

“没事,我反正从交易所回家都要经过这个医院,顺道看看。”他道。“怎么样,一直躺着,憋坏了吧。”

“说真心话,我想越狱。”

“先养好伤,啥都别想。你这条件不挺好的么,还有电视看。”

“看还不如不看,看那么一点点,心里痒痒。”我懒洋洋回道。

“是么,我去护士长那里问问怎么回事?”铭说完就走出去。

 

一会儿,他回来了。

“我跟护士长商量了,她同意将每天的《午间新闻》和《新闻联播》时间,换成DVD碟。不过一天之内一张碟要分两次看,中午看一次,晚上看一次;而且必须把碟交给她,她认为不合适的碟不能放。”

“那她现在同意了我可以看什么碟呢?”我简直太感谢铭了。

“目前我手上有一个李安的《断背山》,她同意了,你看过么?”

“没看过,听过。据说挺感人的,护士长怎么会同意呢?她们的原则可是病人不能有感情波动的啊。”

“哈哈,她也这么说,据说挺感人的。我反问她: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能感人到那里去?她低头想想也就同意了。”

 

铭对自己的交涉能力狠狠地夸了一番,突然问出一句:“会下象棋么?”

我差一点将雯的经典台词背了出来,“不会。那是我谦虚。”幸好我及时醒悟。“不会,那。。就会一点点。”

“小伙子谦虚。怎么吧,下次有空我带棋过来,咱哥俩来几盘,替你解解闷。”

“不了不了。我的棋路比较死板,总喜欢中炮开局,经常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那个下棋的下午距现在有不少时间了,而我还被车撞了,理论上多少会失去一点记忆。但被雯杀的那份惨痛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

“是么。我也喜欢一开始就炮二平五,走中炮,咱俩可是一类。不过,我老婆可是破中炮开局的高手。我和她还是因为下棋结的姻缘呢。”

哇,真是一炮惊醒梦中人啊。我说我怎么命那么苦,原来雯家里有个免费的陪练啊。

“大嫂她。。。。。。”我装作不懂,想多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她也是个好人啊。她劝我多来看看你,说你这么年轻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又出了事情。”

 

铭走了。

“她真是个好人,应该说是有良心的好人。”我想。

从第一次既下了棋又上了床以后,我就没跟她再下过棋。如果有机会下棋和上床,我就只选择上床。如果有机会下棋但没机会上床,我就选择开溜。总之,不和她下!

但男人怎么能选择逃避呢?我嘿嘿的冷笑------再也不中炮开局了,我走飞象局,我走仙人指路局,下一次一定杀你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4

 

每次想到铭或雯,会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雯或铭。我堕落在无间道之中。

看过《午间道》么?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当你第一次走上前去,叫了第一声“老大”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了他。而从那时候起你生活的一切意义,就是为了背叛他而存在。

在我躺在床上,称呼铭一声“大哥”之前,我就已经背叛了他,因为有雯。

 

铭又来了,带着DVD碟和雯做的点心。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走了。

蔷给我放碟看,也不知道她嘴里咕嘟些什么。中午看了一半,熬到傍晚终于才把另一半看完。我感动了,看完后你感觉就是一场恋爱,而不是看两个男人在谈恋爱。虽然事实就是两个男人在爱得死去活来。李安是个高人啊,我闭上眼睛叹息。

经典结尾,那件被鼻血染红了的白衬衫,还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我回味够了,按了一下床头上的呼叫按钮。护士房里有呼叫显示器,所以她们每次在三五分钟之内,就会赶到呼叫她们的病床。

蔷来了,把DVD碟取了出来,嘴里又在嘀咕什么。我终于听清楚了:“一男的借《断背山》给另一男的看,什么意思!”

我差点想发火,忍住了。因为接下来还想看其他的碟,不能得罪她。

该死!蔷的话真恶心!本来和铭之间,那种无间道卧底般的刺激的美感,让蔷的一句话给冲得干干净净。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没啥事。能有啥事?整天除了躺着就是躺着。

我扭扭屁股,觉得屁股眼特痒。

我敢象美国总统一样把手放在圣经上发誓:屁股眼痒痒,跟我刚刚看了《断背山》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要是你也请十多天假,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你屁股眼痒不痒!

 

我赶紧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东西,不去想《断背山》的镜头,也不去想铭。我想到了雯,不行,想到雯又想到铭。最后想起了和娟的交往,我平静了下来。

人们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那么第一春到了第二春还会远么?那么雯到手了娟还会远么?也就这个意思。

第一春是为了第二春打基础的。生活中总是缺少些勇气和自信方面的东西,而你经历了,你也就不缺了。

 

以前总被娟拿来开玩笑,也总脸红。但自从和雯暗地里交往之后,一切就悄悄的改变了。娟开始也没有明显察觉,直到有一次办公室搞活动去唱歌。

那个周末,因为主管终于和我们的重要级客户重新签订了付款协议,对方答应不再拖欠货款,于是圣颜大悦,请我们办公室全体去卡拉OK。他一宣布,立刻大家七嘴八舌。

“可以叫小姐么?”我前面桌的哥们举手发问。

“我们办公室的女士们个个都又靓又高素质,他们家娱乐城的小姐拿得出手么?给人家留点面子嘛,也给我省点经费啊。”主管乐呵呵的说。

 

主管言过其实,能够的上他说的又靓又高素质的,我觉得也就是娟一个人。

娟那天晚上表现惊人。她不仅唱了大量的国语和粤语歌,还唱了闽南歌《爱拼才会赢》,英文版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韩文版的《大长今》主题曲,日文版的《血凝》主题曲和《草帽歌》。

她不管唱什么都能唱得那么好,我服了,我开始崇拜了,我开始决定要对她更加主动了。

“今天我唱得怎么样?”她问我。

“听我一句真心话:从我跟你说完这句话起,我就是你的粉丝了”,我对她说到。

“拍马屁呢?”她笑笑。

 

难忘的周末啊,因为我要花大量的脑汁来考虑下周一怎么跟娟说话。祖训:一定要趁热打铁。

考虑好了,周一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跟她开玩笑一样的交谈。

“上周末,你的歌实在是唱的太好了。没当歌星真是你的可惜歌星的福气。”我夸她,女孩么,就喜欢人表扬。永远只有过期的食品,不会有过期的表扬。

“哪里哪里,你唱的也不错啊。只是你点的歌太少。”她也夸我。

“我觉得你唱的歌当中,有一首是唱的最好的。”

“那首?”她立刻问,看来很在意自己唱的歌。

“这样做个游戏吧。我把我觉得唱得最好的写在纸条上,你在心里猜三次,看有没有猜着,好不好?”我周六周日考虑的计划开始进入正题了。

“好,你写,我猜。自己猜自己的歌,有意思。”

 

“我在心里猜好了,可以看纸条了么?”她问。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打开纸条,笑了,“是《爱拼才会赢》这首啊。我怎么没觉得呢。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她怎么突然说我变得这么坏了?这首歌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一首很健康的,引人奋发向上的歌。但我写的字有问题,我在纸条上写着:爱姘才会淫。

很显然,我在勾引她。但手法是如此的含蓄,那是因为在不久的不久前,我还是一个曾经的正人君子。

 

“我问你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

这个问题怎么回到好呢?她问了两次了,不管是真实还是谎言还是真实的谎言,总得给个答复吧。

我“嗯,嗯,什么时候。。。嗯。。。”

“其实一个男人要变坏,只要他面前有一个女人就够了,”我实话实说,诚实得象崔永元。没错,我要变坏,面前有雯就够了。但这句话绝对不是娟想听到的,于是我又补了一句。

“哪怕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跟他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我的话从天上飞了一圈又回到了娟的身上。虽然含蓄但也直白,那就是:我就是为了你才变坏的呀。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5

 

如果一个女人说你长得有些像她丈夫,那么就两种可能。

一是她在心里把你当作了她丈夫,在性幻想你。那就表示你有机会把这个幻想变成现实,红杏寂寞了所以要出墙,你只要一踮脚就可以搞定。

二是你确实长得像她丈夫,她在阐述一个明明白白的实事,没有任何歪念。

 

娟第一次说我长得像她的丈夫的时候,我的想法是:哪有这么巧合!

娟第二次这么说的时候,我的想法是:亲爱的,我懂你的心了。

我于是经常套她的话,委婉曲折的表达拜访娟的家里,更加赤裸一点,就是说想在她丈夫出差的时候去她家陪她说说话。

我说的也没有错,任何事情,不都是从说说话开始的么?自从在雯家经历过第一次后我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终于,娟松口了,她说丈夫这个礼拜出差,问我周日有时间去她家玩么?

哇,我有大把的时间,等到这一天多么不容易啊。

这一天,注定将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

 

娟的家在五楼,不过有电梯。她的家很大,有一百多平方。厕所和浴室却设计在一处,也好,空间显得更大。

客厅有他们夫妇的结婚照,很大的那种。别说,他老公的艺术照,还跟我真有些神似。

我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局促一点。人啊,有时候要表现自己成熟的一面,有时候却要表现自己不成熟的一面,要像变色龙一样学会适应环境。

“你怎么这么客气?在我家还紧张什么?”娟笑了。

“没有客气,我很自然。”我不自然的笑笑,心里却说,亲爱的,就是为了让你不紧张我才紧张啊。我要镇定自若甚至镇住了你,你不该紧张了么?

 

果然是一切从聊天开始!聊啊聊,聊到中途,我说你要累了我陪你到卧室的床上去聊,她说天气热她想去冲个凉。

哇,有男人在家你去冲凉,真把我当正人君子啊。我是么?这个啊这个,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听见洗手间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个人老老实实坐着。我于是站起来去敲洗手间的门,“娟,我想上个厕所!”我为自己找了个好理由。然后开始想象自己对着马桶,不管有没有尿意,这个时候要能尿出来那才见了鬼。我也许会唇干舌燥的转过身,凑过去,让自己也被淋湿。。。。。。

“什么??你要洗等我先洗完吧。”娟的声音夹着水声。她肯定是因为水声而没听清我说什么,不过,她知道我想跟她一起洗,她拒绝也许是想保持一点矜持。

 

我要不要再重复一下刚才的理由?不不不,要顺其自然。

我于是顺其自然的又回到沙发上,握着皮带把裤子整一整,搞得真像个正人君子。

不久,她穿着松大的浴衣出来了,还用浴巾在擦干头发。“你去吧,里面还有我老公的一套浴衣,”她说。

 

我也穿着松大的浴衣出来了。瞥见客厅的结婚照,心里有些虚。我吸了一口气:关了卧室的门,就谁也看不着了。

娟在卧室,我走了进去,随手关了门。该死,卧室还是挂着有结婚照!

不过,当双眼看见娟的时候,就能把周围的一切都忘掉,她实在太迷人了,尤其在洗完澡后,尤其在洗完澡后斜躺在床上的时候。

最最尤其是她在床上迷乱销魂的样子。

她白花花的屁股在我眼前,她跪在床上脸贴着床单,又扭过头来看我。

我正忙呢!

但我无意看见她迷乱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忧虑。

肯定是我看错了,在这个癫狂的时刻,她怎么可能会有忧虑的眼神?

 

晚上,我已经说了好几次要回家了。但娟非得留我吃了晚饭,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吓了一大跳。

她看看手机,抬头望了天花板几秒钟,说:“刚才我老公来了短信,他明天早上才回来。你还是一起吃了晚饭再走吧。”

“是么,这样的话,那就再呆一会吧。”我心太软,一听他老公今天不回来,就留下吃晚饭了。

吃了晚饭,娟又给我冲了一杯咖啡。“雀巢咖啡,情浓味更浓。”我抿一口,对着娟说。

“可惜我们家喝的不是雀巢。”娟也端起咖啡喝。

这个时候,可怕的门铃声响了!我颤抖了一下。

比门铃声更可怕的是什么?是钥匙开门的声音!很不幸,我又听到了。

 

门开了,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进来。我想站起来,手中的咖啡洒在了身上。

“这么不小心。”娟嘀咕着,居然不管她丈夫进门,一个劲的帮我擦身上的咖啡。乱了,全乱了,这不是我的家啊。我推开娟,走到门口,那个男人冷冷的看着我。

“大,,大哥,你好。我是,是娟的同事。刚,刚上来喝了口咖啡。我走了。”我不敢多看他,穿门而出。听见后面的门“砰”的关上了。

 

我按下了电梯,看见电梯正显示从一楼开始慢慢上爬。不,我等不及了,我赶紧走偏门的楼梯,我跑到四楼,跑到三楼,跑到二楼,哈哈,终于跑到一楼了!

夜月依稀有星,我猛头向前狂奔,我要穿过马路再穿过马路,坐一个远一点的公交车回家

我满脑子就是娟,我突然回忆起她在床上那一丝迷乱中忧虑的眼神,地球实在太可怕了。我本能的飞了起来,我要飞向那纯洁的太空,那里会有我的梦么?

太空是纯洁的么?不,太空里有许多太空垃圾。当太空垃圾和卫星迎头碰上的时候,卫星就会偏离自己的轨道,并且开始翻滚。

我此刻,就像卫星一样开始翻滚,开始翻,开始滚。。。。。。一直滚到我失去知觉。

 

也许是个梦,我感觉我漂浮在太空中。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房。

就这样,我知道我出了车祸,而且右腿被吊了起来。

而我就这样一直躺着,直到屁股眼发了痒。

 

 

有点 2007-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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