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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缘之二 武缘(三) 日本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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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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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外籍队友渡边,全名是渡边成人(因为是日本人,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他会来找 我麻烦,就欺负他一下,用他的全名吧),那时大约二十出头,一米七左右,人长得 挺精神,就是眼睛比较小。 渡边说,在日本时,有一次,观看了赵长军的地趟拳表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从此 立志学习中国武术,自费到中国留学,学习中国武术,计划学成之后回日本开一家中 国武术馆。 渡边到中国时,最初是在山西省体工队学习武术,在那里,他打下了扎实的武术底子, 同时还喜欢上了武术队的一位女生。他告诉我们,有一次,他午饭后去那女生宿舍, 看见小姑娘正在午睡,他站在床边看着女孩俏丽的面容,心痒难熬,忍不住凑上去在 女孩脸上亲了一口。没想到这一口把女孩亲醒了,只见女孩怒目圆睁,粉面含嗔,抬 手就给了渡边一个大嘴巴(鼓掌,MM打得好,打他个小日本登徒子),渡边从此再也 不敢造次。 渡边到我校留学,学的是历史还是文学,谁也说不清,有一次他来训练时兴致勃勃地 告诉我们,他刚刚写了篇作文,武打小说,内容大致为:毛泽东打南拳,周恩来打太 极拳,邓小平打地趟拳,三位高手围着使鹰爪的蒋介石大战一百多回合,打得老蒋是 落荒而逃。他这篇作文最后得了多少分,我们没能知道,只知道了他的文化学习大概 只是蒙事儿,学武术才是他的专业。 渡边刚来时,我们还以为他也就一尚未入门的业余爱好者。可他功架一亮开,把我们 都镇住了,我们发现,他的武术功底,是我们队里面最深厚的,已经接近专业水平了。 他会的项目很多,有长拳,剑,枪,单刀,棍,地趟等等,是位全能型选手。他训练 很刻苦,阿花告诉我们,渡边每天的训练时间都在八小时以上,不象我们其他队员, 只有每周一,三,五下午各一个半小时训练。 有两次,我们几位中国队员到训练场时,开始聊聊天,早就练了一个下午的渡边走过 来说:你们赶紧开始练起来吧,人家中医学院练得可认真呢。渡边的话起初叫我有点 惭愧,觉得我们中国队员的敬业精神比不上他。可是后来想了想觉得也并不是那么回 事,练得认真不认真,跟个人的动力动机有关。渡边练得认真,是因为他把这个当专 业,这是他今后吃饭的家伙,不认真不行,而我们纯属业余爱好,练得好不好就那么 回事,毕业以后谁也不会指着这个吃饭。再者我们和中医学院是没法比的,中医学院 武术队员都是特招生,基本都是专业运动员,我们队却都是从普通学生中选进来的业 余爱好者,我们怎么练,总分也超不过中医学院去,所以,我们是永远的团体亚军, 没有办法拿冠军的。因此,我们动力不足,也情有可原,因为不是专业,也就谈不上 敬业。我的这个想法,在我自己后来赴美之后得到了证实,当我在美国改学电脑以后, 为了生存,也是没日没夜地在学校机房里写代码,那种精神,可是一点也不比当初渡 边差哦。 因为渡边武术水平高,队里一直指望他比赛时帮我们队团体抬抬分,哪知道这位平时 看着练得挺好,一上场比赛就跟个游魂似的,不是掉枪就是掉棒,有一次比到中间, 竟扭伤了脚,一套拳才打了一半,就一拐一拐地下场了,结果,队里各位的全能成绩, 他老兄分最低,竟扯了全队的后腿。 渡边中文说得很好,如果只是说说日常用语,听不出他是外国人。有一次,我和渡边 以及玩得很好的队友阿舒,阿炳一起在学校干训餐厅喝啤酒聊天,一位阿舒的同学也 过来一起聊,渡边也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当我们告诉阿舒的同学渡边是日本人时,他 瞪大眼睛看了渡边好几秒钟,冒出一句,“如果他是日本人,那我就是英国人。”日 常会话对渡边没问题,但高深一点的话题他就听不懂了。六四时,学校高自联有个电 台,每天在校园里大喇叭播放学运消息,我们问渡边能不能听懂喇叭里说什么,他茫 然地摇摇头说一点也听不懂。 我们很早就开始憋着让渡边放血请我们吃饭,渡边自己也答应了,这事一直到我们大 四时才找了个借口兑现。那天我们去学校附近找了家餐馆,坐下后,想起队友阿炳生 肝炎住在学校隔离病房里,大家一商量,决定把阿炳也叫来。做了这个决定后,我看 到渡边脸上有点惧色,嘴里喃喃道:“中国还有肝炎。”(我还真不知道,日本有没 有肝炎)我们也不管,我和阿舒去把阿炳叫了来,给他一个专门的碗放菜。本来大家 准备很杀渡边一顿的,后来念他也是个学生,手下留情,没有点最贵的菜,结果十个 人左右,也就吃了九十多块钱。结账时,渡边捏着钱包在那儿算了很久,也不象个特 有钱的主。 我们队里比较特殊的队员除了渡边以外,还有一位,是位师姐,比我高一级。这位师 姐的特别之处在于,她进来时,是师姐,她出去时,已经是我们的准师母了。 (待续) 二00五年三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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