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仙的玩法很多。较流行的玩法是,把一个标明了箭头的小盘子倒置于平铺的报纸之上,然后每人把食指点在盘子边缘,庄严地邀请碟仙显灵,并请求他对参与人提出的问题给予解答。待大伙聚精会神地等待一会儿之后,小盘子突然会有所“感应”。再经过一阵子的挪动,其箭头最终会停留在报纸上的某一个字或词组之上,而这个字或词组便算是碟仙给大家作出的启示。
玩碟仙的刺激在于,对每一个人说来,小盘子的挪动力道异常之大,因此多以为神灵的确是受到感召。实际上,小盘子的移动不过是大伙或多数参与者的意念的集中表现。当多数人的意念不一致的时候,盘子要么不作任何反应,要么只作无目标的挪动,而当大伙一旦觉得某个字或词组是个可以接受的答案,则“碟仙”迟早会把箭头指向该答案。
要使大多数参与者的意念集中在某一个具体答案上,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但是如果参与者的组成越是具有同类性,相互间越是有默契,便越是易于达成一致意见或采取一致行动。此外,无论是同类性或是默契均是可以预先部署的。例如,只要预先散布某某人好吃懒做的言论,在请示碟仙有关此人的前途时,碟仙多半会作出“前途黯淡”的回答。因此,就某种意义而言,碟仙游戏并非毫无规律可寻。
股市的规律股市,表面看来不过是碟仙游戏的千万倍的扩大。每个个人的资金投入就象是碟仙游戏里个人的一根食指,力量极其微薄;而整体的力道,一旦汇集起来便可排山倒海。至于其箭头(即指数)所指方向为何,则完全要看参与者的一致意见是否达成和如何达成。如果主流意见越来越认为股市不能让东亚国家长期专美,甚至欧美洲投向亚洲的资金应当降低为零,则在该种意识的作用下,亚洲的市场迟早会在一定时刻产生激烈的震荡和质变。此时,受害者往往惊惶失措,牢骚满腹,甚至无的放矢,因此显得莫名其妙。
尽管碟仙游戏与股市交易有许多共同点,其间之差别却不容忽略。盖碟仙不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最合理之处在于每人摊派一指,大家机会均等。股市则不然,非但动辄伤筋动骨,资金又有大小之分。如果大资本结合其政治与媒体的影响力,有计划地从长计议,细心部署,则表面上看来虽象是无数平行四边形的盲目运作,实际上却是个任由国际资本摆布的“投机游戏”。因此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此“游戏”非比彼游戏。在此“游戏”中,弱小国家摊派的仍旧是纤细的手指,而国际大资本投入的却是重量级拳头。如果盲目听信大资本的“自由”号召,则弱小国家难免会为了“资本的自由”牺牲部分的“面包”;而如果“面包”价更高,则必须定出一些兼顾“平等”的游戏规则。总而言之,既要吸收外来的资金,又要维护社会的稳定与利益,这对发展中国家说来的确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但是,这似乎也是唯一可藉以生存的政治艺术。(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