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游岛，也不过惊鸿一瞥，徒留一些印象。

一 概览

波多黎各是哥伦布老先生第二次探寻新大陆时发现的。从1951年起归了美联邦，但是却很特殊。其一，岛上通行的语言是西班牙语，连英语路标都属罕见；其二，岛上的居民具有美国国藉，却没有选举权；其三，波多黎各政府具有基本等同美国州的职权，却不属于美国的五十个州。在当地常见的是两面旗帜同时飘扬，一是美国的星条旗，再就是波多黎各旗，也是星条旗，不过只有一颗星，几条小杠。

在波多黎各呆了几天下来，突然发现到处吃饭买东西都不用交税。打听之下，原来波多黎各享受了美国政府免税的优待；不仅如此，波多黎各人的医疗保险也由美国政府承担。在此优待下的当地人民颇为自足。每四年，波多黎各就会进行一次民意投票，让民众选择是成为美国的一个州、是独立还是维持现状。结果每次的结果都是压倒多数的维持现状。

波多黎各经济较为发达，人均GDP达到一万美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旅游业只在GDP中占了6%。但是上岛的第一感觉仍感觉有些落后，这多少归因于岛上密集的人口。小小一个岛，住了三百多万人，其密度高过美国的任何一个州，直追台湾和南韩。无怪乎我看到椰子树和公寓房交替的景色，会想起中国的南部。

二 古堡

有些地方你可以不去，有些地方你非去不可。非去不可的地方在波多黎各就是古堡了。

古堡的名气实在很大，虽然去之前我不明所以。两座相邻的古堡MORRO和CHRISTO在1983年和1984年分别入选世界文化遗产，比咱们祖国万里长城的入选（1987）还早了几年。1493年哥伦布发现了波多黎各之后，西班牙人就开始忙着巩固自己的领地。依山靠海，修筑城堡，果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上层设炮台，下层放弹药，防御那些海盗和其他欧洲的军队还真不在话下。

古堡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悬挂着三面旗帜：美国国旗，波多黎各旗和西班牙军旗。

今天的古堡更象是一座剧大的别墅。那些可以伸出炮筒、枪杆去的临海洞孔，都成了一扇扇供游人眺海的窗户。海水挟着白浪如诗如画，让人艳羡当初那些守卫的士兵守的是这样一片美丽的海洋。

三 海滩

岛上最多的就是海滩。而且全都是公共海滩，全都免费。有所差别的是，有些海滩无风无浪，适合游泳；有些海滩小有浪花，适合嬉水，当然还有风浪更大的海滩，那是用来冲浪的。按功能分，有些海滩适合做SNORKELING，有些海滩适合做DIVING，还有适合观察夜光生物的海域。

岛上最明媚的海滩是FLAMENCO。至少当地人是这样推荐的，我也深信不移。因为那里的海滩沙极细极白，水极碧，映着水草的蓝。

去FLAMENCO却颇费周折。因为它不在主岛上，而在毗邻的一个小岛上。坐船一个半小时，坐飞机十分钟。我们选择了船，飞机是极小的飞机，怎么看怎么安全系数低。但是人的命运往往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九点的船，八点赶到渡口，票已经售完。据说有人五点就开始排队了，这地方和中国还真有得一拚。没奈何只能去坐飞机。运气好的是挑中了几个航空公司中最大的一架飞机，算上驾驶员一共能坐十人（其他飞机就更小了）。令人后怕的是我们一行六个人就给了一张机票，没有保险可买，六个名字中有一半还有拚写错误，如果飞机真掉下来，都没人知道我是谁！

但是在海上飞翔的感觉是美好的。碧蓝的海，星星点点的珊瑚礁，感觉自己象鸟，真希望可以一直飞。正在此时，驾驶员做出了一个酷毙了的动作。他一转头，向大家笑了一笑，从身后摸出一个小相机，咔嚓咔嚓地拍起了下面的美景。可能是为了取得更好的角度，还把飞机旋转成和水平面30-45度角。总算福大命大，在他的单手驾驶之下，我们面无人色地平安抵达小岛。　　我们住在FLAMENCO边上的小庄。说是小庄因为都是一间间小木屋。屋里一应俱全，屋外有摇椅有吊床。这是单纯的日子，白天在海边嬉水，或是坐着，睡着；晚上摇着摇椅，听夜风吟唱。或者拿一条毛巾去沙滩躺着。繁星满天，繁星满天。这里离星星都近一点。

我们还曾在波多黎各的西南角找到一个无名的海滩。真的是无名的，连防鲨网都没有。但却极美。只是岛上美丽的海滩俯拾皆是，哪里说得完？

四 采风

民风

夸当地民风淳朴应当不为其过。我在岛上吃饭的时候掉了两次东西，一次是相机，一次是证件，都是隔了几个小时顺利取回。当地的居民也很热情，而最好的是警察。我们开的车在一次倒车的时候撞上了后面的车，把自己的后窗玻璃撞了个粉碎。警察赶来处理好一切，还带着我们去买了一块塑料布先粘上，外带帮助谈妥价钱，才八个刀。

飘泊

波多黎各与美国的经济差距让不少当地人离开家乡，追寻自己的梦想。我们抵达波多黎各的飞机上多是美国的游客，整个飞机还没有坐满；回去的时候候机室里却满是波多黎各人，提着大大的箱子，远赴他乡。场面混乱而嘈杂。我想起有一次我们在岛上被误认为日本人。那位波多黎各女子轻声地向素不相识的我们说起他儿子正在日本工作，问我们日本好吗？眼里都是思念和期盼。没有拂她的意，我们说日本很好。不过没有波多黎各好。

每一个经济不够发达地区的人民，都注定要飘泊吗？

中国人

中国人无处不在，波多黎各也是。

我们在四处找午餐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家写着中国字的店：筷子亭。比起很多我在北美见过的中餐馆，这家店显得更干净，周到。桌椅全是中式的深红漆，雕着简单的花纹。只是菜的味道已经西化。

店里的伙计中有中国人的，便聊起来。一个是广东过来的，还有一个是福建过来的。年长的那个是偷渡，先到了美国，再辗转到波多黎各。他说出来已经十三年了，那时候儿子才八岁，现在已经二十一岁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就象唠家常，但我听着觉得有些辛酸。不知道这十三年在外是如何的孤单，也不知道那里一儿一母是怎么过来的。那盆遇到中国人给特意多打的饭菜，让我有些难以下咽。

波多黎各的中国人据说有八九千，有多少的故事散落在碧海绿岛间。

PS：波多黎各旅游小贴士

登革热：波多黎各每年有三万多人被登革热感染。算一算，近乎百分之一的概率。所以建议抵达后的第一件事是去买当地的驱蚊涂液。所幸的是，书上和当地人都证实，传播登革热的蚊子只上日班，而且喜好森林不喜好海滩。

天气：波多黎各北部的气候极其多变。初到的那天下了五场雨。有时候只是一片云飘过，便化作一场雨。十几分钟的雨过后又是睛天。南部气候要好得多，想是有山脉相隔。如果要去波多黎各旅游，记得带把伞。

计量：波多黎各的计量非常特别。比方说在公路上开，那些限速标志用的是英里数，因为路上奔驶的车辆多是美国的；而标志离某地还有多远，用的却是公里数。同样到加油站，油价标的是36。让我们看得直嘀咕。后来才知道这里汽油是用升计算的。

饮酒：在波多黎各是不允许在室外喝酒的。让警察看到会被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