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一个男人,一个看上去40岁左右的男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外衣,衣领微立,看样子是才进屋,衣服上似乎还有几点雨滴。此人瘦高挺拔。新派发型比较短、乱,还参差不齐。不知是定型啫哩膏用多了还是淋了几滴雨,在背光的幽暗处他的黑发隐隐地闪着磷光,衬得脸色异常的苍白。
胡小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隔壁1402邬大刿的太太,今天才从北京来。不巧大刿出差了,可我不会用他的点火器,也可能是坏了。想跟您借火柴用一下。”
男人听完后,心不在焉地看了胡小莉五秒钟后才慢慢地说:“我不吸烟没有火柴”。顿了一下他接着慢慢地说:“不过我的点火器是好的,你可以拿去用。”
胡小莉被他的慢节奏搞得不知所措,忙乱地说:“那也行,谢谢了!我就烧壶开水。明天我就去买,要不是天下雨加上我也有点累了今儿就出去买了。”
胡小莉说话间那男人转身进去取点火器。她嘴里说着话,随眼望着那人的背影儿,感觉他的背面比正面显得单薄,走路轻飘飘的,说不上来哪儿与众有点不同。
男人拿着点火器回来了,递给胡小莉时似笑非笑地说:“尽管用,不必急着还,我根本不做饭。”
胡小莉接住东西谢了后往回走。房门在身后被轻轻地关上,音乐声随之隔绝。这时她才记起那乐曲似乎是法国印象派音乐大师拉威尔的钢琴曲《夜之幽灵》,不能确定的原因是曲调变得悠缓,低迷,飘忽不定…..。
胡小莉泡了碗方便面,又灌满了一暖瓶开水后心里想,人家说不用急着还,那是客气。现在用完了还是赶紧给还了好。
她又过去敲门,敲了三次,力度是一次比一次大。有了上次敲门的经验,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同时心里觉得这人很各色,做事慢慢悠悠轻轻飘飘地,似乎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就在她意图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听是否里面有音乐时,门开了。
那男人开门时随门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阴影中。这些胡小莉都没注意到,她忙着递上点火器并解释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想还是早点还给您好,谢谢了。”
“不必客气。你初来乍到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男人轻声慢语地说着,伸手接过了点火器。
“你和我们家邬大刿不是一个部门的吧?” 胡小莉问道。
“不是。听说他是新来的。我们都早出晚归的还没见过面哪。”
“不好意思打听一下,您知道远信大厦吗?那离这儿远吗?”
“不远不近。怎么你要去那办事?” 男人的眼神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
“我要在那家公司上班,顺便打听一下。还有,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袁,名斯,斯斯文文的斯。” 男人说完后比较明显地微笑了一下。
两人互道晚安后,胡小莉往回走时想,是挺斯文的,不但斯文还挺帅,特别是笑起来时。就是隐隐约约感觉有股子凄凄然然幽幽怨怨的劲儿,但是这也不失为一种魅力。想到这胡小莉挑着眉毛坏笑了一下,心想不会是在装大尾巴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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