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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的尽头与鼻子的端头

相阵


 
                                 一

  半年前陈水扁上台时向台湾全体人民保证:“用爱弭平敌意、以希望克服威
胁、用信心战胜了恐惧…。建立民主之岛,绿色的台湾,阳光的政府。”并“一
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要实现远达“地平线尽头”的宏伟理想,通常需要
菁英一生,甚至几代人的奋斗,可见陈水扁上台时调子之高,自我感觉之佳。就
在上任满月记者会上陈水扁也主动地说;“如果有人要问我,阿扁你在这一个月,
到底做总统有何心情感受,我要告诉大家只有简短的八个字,那就是『忙碌、笃
定、充满信心』”。半年时间不算长,只是一届总统任期的八分之一,陈水扁的
庄严保证余音未散,就似乎一切已经到达了尽头。他6个月来的政绩有目共睹,仅
仅半年就打破了岛内政坛上光复以来的多项记录,是其他社会豪杰当几届总统,
一辈子奋斗也望尘莫及的。

  陈水扁承诺带领台湾人民“出头天”。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美国总统克林
顿绯闻缠身,要冲出台湾走向世界,与当今唯一超级大国的总统齐名,陈水扁先
带头让绯闻满天下。也开天辟地、创岛内第一。就连寡廉鲜耻的吕秀莲都不得不
自诩如“圣洁的”莲花,以示“出污泥而不染”。

  “阿扁当选,股票万点”。然而在他当选后,股市先后跌破8000点、7000点、
6000点与5000点。成交量也从最高时的2000亿元,跌到最低时只有200多亿元。“
政府四大基金”与“国家安全基金”投入创记录,损失也创记录。11月20日,股
价指数下跌322点,以4845点收盘,首次跌破5000点大关,较年初最高时的1万多
点,下跌幅度达50%。虽然近日在“六大拯救措施”下,股市有所回稳。但正如台
湾《工商时报》22日社论所指出的:“综合各界对拯救股市六大措施的质疑,尤
其是缩小每日跌幅至3.5%,财政部紧急措施确是充满不合理、不公平。包括涨跌
幅度不一致,将使国内股市沦为跛足交易”。拯救措施是头痛医头治标不治本。

  汇率也在劫难逃,1美元兑换新台币从半年前的30.7元一路下滑至11月中旬的
32.45元,11月20日,受股市波动的影响,台币对美元再次重贬至32.44,创17个
月以来历史新低。英国《经济学人》更预测台湾可能发生金融危机。“阳光政府
”的经建会主委陈博志也认为“不排除明年某些企业财团可能会因为财务困难,
进而拖累往来厂商与银行造成小型金融风暴。”

  台湾经济研究院日前公布的一份景气动向调查显示,厂商对10月景气判断为
“好”的比率只有6.6%,显示台湾厂商对目前景气情况悲观。也创下17年来的最
低纪录。去年它还在高喊“根留台湾”,曾经是“股王”的广达电脑,今年却叫
“不去大陆就无法生存”了。

  自称与劳工是“伙伴关系”的陈水扁,现在却一脚把劳工踢开。上台以来岛
内的经济形势,投资环境都急转直下。企业关闭增加,外移加快。“主计处”公
布的9月份失业率上升为3.1%,创下15年来同月份的新高。十月份失业率攀升至3
.19%,再破纪录。失业人口增加到31万,波及人口更预估高达73万3千人。

  

  扁政府获得的施政满意度也同样一路下跌。据最新民意调查,对台湾地区年
满20岁以上民众所做电话访问显示。民众对陈水扁的不满意度已由三个月前的29.
93%攀升至目前的45.35%,不满意度已超过满意度。而学者最不满意其财经和两岸
关系政策,如果以满分10分计算,两方面的得分都低于3分,列为“不满意”和“
极不满意”。

  陈水扁执政6个月来因在“八掌溪事件”、“核四事件”的重大错失,而屡屡
成为众矢之的,不得不向民众道歉。他一方面道歉,另一方面则继续实施使社会
族群对立的政策,造成政局动荡、民怨沸腾、人心惶惶,从而把利益、观点、立
场互不相同,“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的在野党因忍无可忍而凝结在一起,
同声要求罢免陈水扁,也创下记录之最。

  
                                二
  

  其实民进党不论是以往地方执政的成绩,还是前党魁的道德形象,都受到过
不少的好评和赞扬。民进党执政的地方政府,都表现得透明廉洁,实干高效。据
说到一个地方,只要看其市容环境,市政设施,政府机构,不用问询,那些搞得
好的地方就是民进党执政。笔者虽然没有到过台湾,不能实地验证,但从这些传
言也可显示民进党的成功。而国民党与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其执政的
地方,扫黑活动总是只打雷不下雨。与此形成鲜明的对照的是民进党,扫荡色情
和电玩行业,废除公娼政策,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对社会进行彻底的整治。为
此民进党也真心诚意地做了不少实事,花了不少心血。没有听说过民进党执政的
地方搞得不如国民党的,其情形与国民党当年的另一个对手共产党非常相似。

  民进党不光地方的工作做得好,政党的领导人对岛民也很有民粹主义的感召
力。前任党主席施明德,被称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他一生坐牢25年,牙
被打掉、脊椎被打伤,甚至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日后苦尽甜来,获得人们的尊
重出人头地时,不是号召人们起来与加害他的国民党政府对抗;要求国外政府对
当局实行制裁,而是主张基于社会稳定对当局以宽容和原谅,主张大和解。其道
德理念也为难得。

  就是这样的一个政党,如今掌权后却搞得一塌糊涂。究其原因,民进党的问
题是在于过分地讲究民粹主义的感召力,深深地陷进意识形态的纠缠,而妨碍了
对实际问题的认识和处理。比如说民进党的政客们各个个都清楚,国际上绝大部
分国家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虽然不是每个国家都心甘情
愿地承认,但这个在结果却完全是国际政治现实的反应;都了解中华民族的国宝
大部分被抢到了台湾;台湾的执政当局,称霸大陆时把所有的黄金外汇都劫到了
台湾,并强行预先对大陆人民征税30年,直到1979年;民进党的政客有不少的
地方执政经验,也知道某一个地区、乡村县镇,不是一个小群体想立国就可以独
立的。以上事实,民进党不敢正面相对,采取鸵鸟政策。掩耳盗铃只能是搬石头
砸自己的脚。

  
                                 三
  

  自从1986年立党到执政之前,民进党一直扮演民主的角色,但执政之后就把
民意放在一边。不顾代表 6成民众的在野联盟和自己任命的“凝聚国家共识”的
总统府两岸跨党派小组的一致结论:出于岛内民众的根本利益和福祉,当局应该
摆脱意识形态,回归92年共识、亦即“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民进党不但讳疾
忌医,其党籍立委苏焕智反而倒打一耙,指责民意和专家学者说:“在野联盟以
及跨党派小组自陷于中共的陷阱之中,对新政府苦苦相逼。”可见民进党在野时
推动民主,只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实现疯狂意识形态的一个手段,一旦
上台就统统弃之脑后了。

  该立委还进一步辩解到:“从过去两岸实质交往或共同参与国际组织的经验
可以发现,‘一个中国’’并非是对岸接触、交流的前提”。诚然,民进党因为
台独立场,而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界。如果是其他政党执政,大陆的和谈门槛或
许不会那么严刻。虽然在原则上不会妥协,但是一个主张统一的政党因政治现实
而一时无法达到大陆的希求,大陆方面也不会“苦苦相逼”。而会采取通容的办
法,如展开低层次非正式的谈判交流,来缓和气氛。据报导,中共中央政治局委
员、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二十三日在中南海会见吴伯雄时,钱其琛告诉吴伯雄说
他对陈水扁还是有很大的疑虑。

  台湾现今的混乱和危机,几乎都出自于紧张的社会气氛和内外压力。为稳定
股市取消金融业营业税,每年减少税收270多亿新台币,陈水扁已承诺任期内不加
税,估计下年度台湾财政缺口总计可达5000亿。一边财政困难进一步加大,另一
边却要增加国防开支,把捉襟见肘的资源用于毫无实际意义的穷兵黩武。试想如
果有一个轻松缓和的两岸关系,政府不要说节省全部国防开支,只要腾出10%投
入到经济发展中,那么对整个经济环境,投资环境,股市行情,消费信心都会有
巨大的提升和促进作用。要是数字来表现,则(基于世界和台湾周围的经济环境
)综合股票指数至少会比现在高2-3千点,经济增长率高出2个百分点,今天的窘
境也无从谈起。

  可见台湾目前的危机,是完全由民进党一手造成的,并非是“经济的愚蠢”
或运气的不佳。陈水扁登台掌权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向人们清楚地展示了,他所
谓的“地平线的尽头”也就是陈某鼻子的顶头罢了。名医难治心头病,陈水扁民
意唤不醒他,学者也帮不了他,只能待其自生自灭了。现在还有一群香港和海外
的意识形态斗士们,正在沿着陈水扁脚印攀登着鼻峰,盼望他们从中能悟出点理
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