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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今年流行“潜规则”

容若


今年流行“潜规则”

时下的中国,几乎年年都会有一些词语不经意地红火起来,每个词语后面都有一个让人忍悛不住的幽默故事。这些词语字句,透过字面演绎出来的意义,已经不分词性与范畴,被人们运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天下无贼》播映的那一年,流行的是“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之类;转过年来,胡戈的馒头血案,不仅使“恶搞”一词广为流传,而且恶搞行为也日益泛滥无边,连带着凯歌同学于愤怒至极下产生的著名格言:“人不能无耻到这个程度”也成了人们互相调侃的常用语。

今年立秋刚过,两位已经摔过一回破罐子的秋菊,又开始了新一轮向男人讨说法的历程,那带色儿的日记、A片似的录象,轮番在网络上吸引人们的眼球,引来了观者起哄看热闹的鼓噪和各路专家貌似冷静公正的评判,“潜规则”由是从桃色往事中奋力挣出,堂而皇之、当仁不让地成了今年的流行词。

说起来,潜规则本不算是新事物,自古及今,自外而内,社会的各行业早就在各类大小游戏中奉行不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密不示人而已。社会对之默许纵容,或许正是因为法理之外,尚需人情维持,整个社会才得以润滑周转。虽然潜规则不登台面,但破坏潜规则的人,好象更不厚道。比如张钰,看上去是声讨娱乐圈潜规则,实际上只是因为在潜规则的交易中,不良导演们破坏了其中的规则,未兑现承诺而已。

可能是其声讨的内容过多地涉及了下半身的原因吧,原本值得认真思考的潜规则,反而具有了调侃暧昧的意味。这不,网络上开始频繁出现这样的报道:袁泉承认大二拍电影时被导演滕文骥“潜规则”了;范冰冰走红是其母深谙“潜规则”,而且身先女儿、示范于前所致,某某年轻貌美的女明星,这些日子面对镜头时难免心中发虚,最怕人家问她是不是履行过“潜规则”等等。这些八卦搞得娱乐圈人心惶惶,有几个老了的女演员不得已出面辟谣,现身说法,自认年老色衰,不具备“潜规则”的资本,但同样被导演选中拍戏,可见“潜规则”于影视行业未必通吃。如果说上述报道还不足以损害女性的话,那位采访张钰的记者,竟然又总结出自以为高明的“潜规则”:大明星只跟一至两个导演“潜规则”,而你张钰却是来者不拒,底线太低,难怪人家不看重你。言外之意,不是导演们坏了潜规则,而是张钰的潜规则用得太滥。

这就是男权社会的本质。本来是对着坏男人开炮的战争,却演变成了对女性的调戏。如果你不幸生为女人,更不幸年轻而漂亮,那么,你的成与不成,在男人的眼中,都是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