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校园枪杀事件是个什么文化?
美国校园枪杀33名师生(包括凶手本人)事件,尽管令人感到震惊与悲痛,若是发生在冷战时期,各个当局、媒体多会顾虑到政治影响、族群融合,而尽量约束自己和低调处理。但是到了反恐情绪高涨的21世纪,媒体对此事的渲染,远远超过对伊拉克庞大汽车炸弹事件应有的介绍。尤其是一些对社会问题毫无概念的论客,竟然把此典型的美国社会问题与亚洲社会的诸多自杀问题联系起来。
自杀文化
笔者60年代末在美国进修社会学之时,教授便曾下达一个研究任务,即“为何台湾留学生的自杀率为所有外国留学生之首?”当时台湾经济落后,学生处境有如80年代初的大陆留学生。他们背水一战、远走他乡,除了艰巨的学习任务之外,还得承担部分家庭经济责任,其精神压力之重可说是无与伦比。再加上极度的节约,身体的疲惫,一经任何挫折,便轻易选择短见之途。这种“自杀传统”,随着大陆留学生的增加与台湾经济境况的好转,不幸地由大陆留学生传承下去,以至于“中国留学生自杀率高”已成了美国学术界众所周知的“属性”。
自杀率高,还并不仅仅局限于留美学生,就各个族群对比,华人的比率也长期攀高不下。根据调查,华人第一代移民为生活、职业、学业所投入的精力、时间与取得的成就,为所有移民群体平均数的2.5倍。由此观之,把生活当作打拼与拼命,不多出点意外更是奇迹。
美国的社会学研究揭示,这个民族大熔炉里,每一族群都摆脱不了其母国文化的特殊影响。譬如,意大利的犯罪案件中,枪杀事件所占比例较高,因此赴美意大利移民的枪杀事件也较突出。至于儒家文化圈,一是出于文化教育、二出于严格的枪械管制,枪杀案件便远远低于西方社会。于是,美国亚裔人士持枪杀人事件便极为罕见。
除此之外,儒家社会一向把家庭当作社会核心组织,遇有重大事情,无论喜怒哀乐,多有家庭成员分享或承担。一旦家庭解体,个人失去最后屏障,便容易自寻短见。至于西方国家,则诸多社会责任均由国家、教会、工会、政党、慈善社团承担,许多人即便在示威游行过程中惨遭打死,也不会一动自杀的念头。
杀人文化
美国的严重枪杀犯罪之多,无需笔者赘言。其每年数万人(记忆中应当在7万左右)丧生于枪下,自然与民间藏枪数量多于总人口数有关。
此次弗吉尼亚州理工大学枪击案肇事人虽持有韩国国籍,但8岁大小即已移居美国。此人除了留有精神失常纪录之外,语言、思维、特种部队的装扮、犯案手段、自拍录像对社会做出控诉的方式,俱反映出美国文化之特征,与韩国社会实在是风牛马不相及。鉴于此,把杀人文化与自杀文化联系起来,尤其显得滑稽。
反恐文化
90年代结束了长期为意识形态问题纷争不已的冷战时代。接踵而至的,却是个出人意表的“反恐时代”。许许多多的国家,包括本月22日即将举行总统选举的法国,都有一些投机政客,为了达到哄骗民众选票目的,或为提高国防预算、军事开支、扩大军事行动等目的,趁机拿反恐、安全、治安议题制造危机气氛。此次美国枪击师生案件,就性质而言,至多是个美国精神病患的孤立暴力行为。社会舆论除了对其暴力工具的轻易取得可作更多的检讨之外,就应当没有第二个值得探讨的话题。但是,如果有人不怀好意把它作为加强反恐政策的工具,肆意加以扩大渲染,则儒家文化圈即便没有能力防止祸水波及的话,也至少不要拿“自杀文化”来制造东引祸水的依据。2007/04/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