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民族主義者對中國前途的憂慮
當海外的右派們仍然按照舊思維攻擊ZG極左專制時,國內的左派卻早在耽憂著已悄悄改變了顏色的中國政權。後者認為,在對外對內政策上,目前的中國,實際上右傾力量已逐漸占據了主導地位,而毛時代所擔心的和平演變,在改革開放三十年之後,正在中國大地上實際發生著。他們對左派的稱呼不以為然,而更樂於被看作堅定的民族主義者,我的師兄正是其中之壹。
師兄在政界擔任要職。從大學時代起,他就是壹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雖然已屆中年,但談論起時政來,仍熱血沸騰,不減當年。這在向來奉行謹言慎行的中國政界,算得上是異數。他認為今日中國若幹問題,諸如環境、農業、教育、社保、貧富分化、道德淪喪等等,其根源是民族本位主義的缺失。開放成了利欲熏心者出賣國家利益的最好理由,浪費、揮霍國有資產成了比貪腐更大的弊端。
在海內外為“中國崛起”的經濟繁榮而驚呼的壹片熱浪之中,他卻冷眼觀潮,認為多年以來,正是外資與買辦的結合,掠走從中國土地上產生的絕大部分利潤。外國資本低價收買從而控制了中國大部分經濟命脈,留下壹個極度破壞甚至不可逆的汙染環境。他的原話是這樣的:“他們(指外國資本)拿走了百分之九十七的利潤;他們的國民享有了低價商品的實際優惠;他們讓中國背負著貿易順差的包袱,並以此為借口壓迫人民幣升值及制造對中國產品的恐慌;他們給中國留下了嚴重汙染的環境和極度耗盡的資源。”
在他看來,這些年由親美派主導下的對外政策,壹昧妥協讓步,承認並幫助確立美國的霸主地位,使得中國自身在國際上的戰略空間日益萎縮。決策層的某些海歸人士以“普世價值”為由否定甚至出賣民族利益;某種意義上,中國已淪為美國的殖民地,外交上也是唯美國之命而服從。同時,國內經濟大受美日控制,成為其廉價高效的生產基地,而世界工廠實際上正是世界奶牛的同義詞,榨幹了中國健康的軀體。使得中國社會在表面繁榮的下面,潛伏著極大的經濟和政治危機。
他還引證史實,說秦與六國交戰時,大國齊本有壹定實力與之周旋,但卻放棄與其余五國的合縱,轉而與秦交好連橫,結果秦滅各國後,齊已無力抗衡,只好並入秦的壹統天下。北宋南宋的教訓亦然。所以毛時代奉行的外交方針是:美強,則聯俄抗美,俄強,則聯美抗俄,始終不與世界老大站在同壹陣線。今天的情形卻正好相反,親美派主導了對外政經關系,中國在若幹重大問題上,選擇跟在美國後面,限於眼前利益,而未從長遠考慮,犧牲民族利益所換取的支持得不償失。中國資產近年來以各種方式大量流失,正是其中必然的後果。
談到世風,他亦認為,資本的腐蝕力量,使唯利是圖、金元至上的價值觀成為社會主流意識;以各種手段致富暴富的階層並未倡導引領良好世風,反而為富不仁,致使弱勢群體不公的怨氣日益增長,增加了社會的不穩定。無論是治汙打假、還是加強礦區安全,因涉及經營成本與資產利益,總是在表面的走過場應付檢查中草草從事,得不到根本性的改進。政府滿足於財稅的增加(僅去年壹年,增額高達七千億),對中小企業的整改(環境與安全)措施不力,帶來多種隱患。
他認為,內憂固然可慮,外患亦不可輕視。朝核、臺海、中日、疆獨、南海領土之爭都是中國繞不開的難題,每壹樣的背後,都有以美日為首的列強遏制中國的因素。中國如果壹如既往在對外政策上“說硬話,辦軟事”,對美日妥協,後果將難以預測。
他承認這些年中國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了國際上舉足輕重的最強經濟力量。“特別是近幾年,從2002年到現在,盡管天天目及,仍令人不敢相信。上海、北京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早已在硬件的建設上超越了發達國家大都市的水平”。但他還是認為,這些變化都是付出了極大代價的。目前樓市股市的大幅變動,物價的通脹,都與國際資本的進入有直接關系,“壹旦熱錢撤離,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毀壞的環境與耗盡的資源多數是不可逆的,中國的發展前景十分可憂。
他為政府開出的藥方是:減緩經濟發展,大力整治環境與生產安全;肅清親美勢力,樹立本位主義;收拾人心,扶助弱勢群體,恢復民族價值體系。以他所處的位置,相信上述這些言論應該能夠上達天聽,只是不知當局會作何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