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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作为正人君子的林彪

湘君


 

张正隆的《雪白血红》中记载,在延安的时候,叶群生林豆豆时是早产,没奶,让林彪去给她弄点奶粉啥的。林彪说,延安这么困难,去哪弄?叶群说,比你官小得多的都能弄到,你为什么弄不到?林彪说,人跟人不一样。

人跟人不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着自信和底气,如果林彪也跟别人一样去弄奶粉,那他也就不是林彪了。一个人只有懂得了人跟人不一样的道理,才能真正做回他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大圣大贤与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都只是极少极少数,绝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具有七情六欲有优点有缺点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随便找个人出来,如果把他一生所有的缺点错误和所干的坏事集中起来,而不计其优点,那么这个人看起来就有些十恶不赦,应该立马拉出去枪毙。但如果把他所有的优点好处集中起来,而忽略其缺点错误,那么这个人看起来怎么都与孔夫子有些相象。何况即使是同样一件事情,只要稍稍更换一下看事情的角度,对其评价就往往便已别如霄壤。其实,就是被人称为万世师表,至圣先师的孔夫子本人,也曾一度变成过无家可归的丧家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虫孔老二。有趣的是,当孔夫子沦落为孔老二的时候,也正是林彪从永远健康的副统帅林副主席坠落为叛徒,卖国贼林秃子的时候。而且,在当年批林批孔那当口,人们还专门将这两人放在一起说事,记得当年还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叛徒林彪、孔老二,都是坏东西。嘴上讲仁义,肚里藏诡计。鼓吹克己复礼,一心想复辟。 ”我靠,这都哪跟哪的事?

有人说,评价一个人,大人物要看小节,小人物要看大节,这话有些道理,但也不全对,要从整体上看一个人,无论小人物,大人物,还是大节小节都要看。一个大人物,如果大节上有亏,其人便也不足观。象汪精卫,小节上差不多无可挑剔,可大节上却糊涂得紧。而小人物呢,很多时候多数人一辈子也遇不到表现大节的机会。不过,所谓大节,其实往往只是一个人的政治立场和观点,撇开政治上的大沉大浮,大起大落不谈,真正看一个人的人品,还是得看小节,看细节,看一个人是君子,是小人,还是得从细节来看,尤其是从一些关键时刻的小节和细节来看。

比如,政治局势严峻的时候,当一个人倒了大霉,看起来已经无法挽回,再看看周围与他相关的那些人的表现,就很能看出君子与小人的区别。这时候继续颠倒黑白,罗织罪名,落进下石者,绝对是奸佞小人;如果这时候还能凭良心说话,实事求是地说出真相,那差不多就可以算得上是君子了。这种情形,林彪遇到过好几回,每回好象都颇有君子之风。

59年庐山会议批彭德怀,有人发言指出,红军长征时期,遵义会议之后,彭德怀曾指责老毛不懂军事指挥,让军队尽走弓背路,想取老毛而代之,自己做总指挥。这时的彭德怀已是待罪之身,面对这样的指责,恐怕即使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好在林彪及时出来澄清事实,指出当初那封信是自己写的,与彭德怀无关。那时老毛已然是神坛上的一尊天神,反毛罪名不轻,而林彪也不象后来那样走红,在这样的情况下敢于直陈事实,将反毛的责任自己承担下来,其胆气与风度令人钦佩。待罪的彭德怀当时在心里对林彪也应当是感激的。

庐山会议前一年,彭德怀也曾召开军委扩大会议批判粟裕,包括陈毅,邓小平在内的许多人都给粟裕罗列了不少罪名,粟裕不得不在会上违心作了检讨。只有林彪,压根就没参加这次会议,他说,不会打仗的批会打仗的,这个会我就不参加了吧。

纵观林彪一生,基本上能守住良心底线,没有干过落井下石的事,也不曾居心整过什么人。从人品上看,说林彪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大约不会太夸张。而从这个意义上,把林彪和孔老二放在一起说事,居然好象还有点道理。

二00八年一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