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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湘弟子

湘君


 

以“湘君”為筆名,壹個原因是喜歡屈原的《九歌》。《湘君》即是《九歌》裏的壹篇。《九歌》究竟講什麼,湘君也不清楚,只是因為文字很美,所以喜歡,有兩句經常被人引用的詩:“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即出自《九歌》的《少司命》。

 

以“湘君”為筆名的另壹個原因是湘君的作為湘人的自豪。清代以遠,湖湘壹帶尚是有待開發的蠻荒地帶,產生的傑出人物遠比不上臨省的江西。然自曾、左以降,湖湘則名人輩出,群星璀璨。在湘人各項品質特征中,湘君以為最值得稱道的是湘人的剛直,耿介與勇毅。湖湘雖地處江南,卻多硬漢,正因為如此,早年曾參加過袁世凱的“籌安會”,晚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的傳奇人物湘人楊度曾撰文歌頌湘人的精神,聲稱只要有湖南人在,中國就不會亡。

 

近代史上,中國出過不少仁人誌士,英雄豪傑,而湘君最欽佩的第壹位硬漢便是我湘人譚嗣同。戊戌變法失敗,譚嗣同能逃而不願逃,甘願留下來為變法而流血,那份為國赴死的豪情,有誰能及?“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譚君,真硬漢也!

 

現代史上,在中共第壹代領導人中,誰能稱得上是第壹條硬漢?湘君以為,我湘人彭德懷。中共建國之初,世界第壹軍事強國美國耀武於鴨綠江邊,中共大將林彪患得患失,稱病不出。緊要關頭,彭德懷不畏強敵,不計較個人得失,毅然領軍出征,最後打得美國人也沒了脾氣。在當時的情況下能做到這壹點的,惟我彭大將軍壹人而已。五九年廬山會議,彭德懷無私無畏,勇上萬言書,為民鼓與呼,在當時能做到這壹點的,亦惟我彭大將軍壹人而已。和中共第壹代其他領導人相比,第壹條硬漢非我彭大將軍莫屬。

 

在中共第二代領導人中,能稱得上是第壹條硬漢的,湘君以為,亦為我湘人胡耀邦。湘君曾在網上讀過耀邦在五十年代初期寫的幾封家書,那分清廉與耿直,令人擊節。耀邦清正剛直,勤政愛民,在民眾當中有“胡青天”的美譽,尤其是最後為堅持真理,毅然辭職,更顯我湘人硬漢本色,是以稱耀邦為中共第二代領導中第壹條硬漢亦不為過。

 

在中共第三代領導人中,第壹條硬漢仍為我湘人朱镕基。朱镕基的準備壹百口棺材,九十九口給貪官,壹口留給自己的壯言,他就任總理時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誓詞,令聞者動容。他實踐了他的誓言,在任內兢兢業業,做到了在體制內所能做的壹切,並明確表示只作壹屆,決不戀棧。是以說朱镕基是中共第三代領導人中第壹條硬漢,亦說得過去。

 

再看海峽對岸,臺灣政壇上湘君佩服的壹位硬漢亦是我湘人馬英九。小馬哥曾因不滿李登輝的倒行逆施,發出為誰而戰的疑問,憤而辭職去教書。在臺北市長選戰中,因國民黨無人敢出面與陳水扁對陣,小馬哥在國民黨基層黨員的支持下挺身而出,向當時如日方中的阿扁叫板,並最終為國民黨贏得臺北市長。在當時的情況下國民黨當中能做到這壹點的亦惟我小馬哥壹人而已。馬英九盡管長相儒雅,卻也堪稱壹位硬漢。

 

湖湘民風強悍,湘人多勇毅,極適合做軍人,是以湘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自近代以來就有“無湘不成軍”的說法。曾國藩倚靠湘軍以剿滅太平天國,成為清王朝的中興重臣;左宗棠亦倚靠湘軍以平定新疆回亂,成就壹世英名。再看國共內戰之中,更是湘籍戰將如雲。單看共軍這壹方,在十元帥和十大將中,湘籍將帥便占了九位,幾近壹半,他們是:元帥彭德懷、元帥賀龍、元帥羅榮桓、大將粟裕、大將陳賡、大將譚政、大將黃克誠、大將肖勁光、大將許光達。論戰功,大將粟裕、陳賡絲毫不比大多數元帥遜色。論戰功,共軍之中以彭德懷、林彪、粟裕三人為最,林的為人頗有爭議,而彭、粟二人則是響當當的硬漢。前幾天網上看到壹個帖,列舉抗戰中國軍中英勇善戰的超級士兵,其中湘籍士兵也占了差不多壹半。

 

抗戰中還有壹件很奇特的事情,日軍在中國領土上所向披靡,但壹進湖南,便吃盡苦頭,常德會戰,四次長沙會戰,衡陽戰役,日軍都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壹出湖南地界,國軍立馬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兵敗如山倒的慘狀。國軍在湖南的戰績甚佳,當然有很多原因,但湘君以為湖南民氣可用,是其中的重要原因。打仗當然要靠軍人,但軍人打仗需要士氣,而士氣與民氣關系極大,民氣旺則將士勇,民氣萎靡則將士頹廢。國軍不重視群眾工作,戰史中找不到民眾擁軍支前的紀錄,這是國軍不如共軍的地方,也是國軍後來敗給共軍的重要原因。

 

湘人勇毅,敢為天下先,近代以來每壹次歷史大潮中都有湘人位於最前列。有洋務運動就有湘人曾國藩、左宗棠,有戊戌變法就有湘人譚嗣同,有辛亥革命就有湘人黃興、陳天華、宋教仁,有護國討袁就有湘人蔡鍔、有共產革命就有湘人毛澤東、劉少奇。大陸改革開放之初,湖南的幾家出版社率先出版了《曾國藩家書》、《查特萊夫人的情人》等當時的禁書,使地處內陸的長沙成為壹大文化中心。到九十年代,又是地處內陸的湖南衛星電視臺首先實行改革,使湖南衛視成為目前大陸最前衛的電視臺。再看看剛剛結束的悉尼奧運會,湘君所知的獲得金牌的湘籍健兒就有熊倪、李小鵬、劉旋、龔智超,他們獲得的個人及團體金牌為熊倪兩枚、李小鵬兩枚、劉旋壹枚、龔智超壹枚共計6枚,占總數28枚的五分之壹強。尤其值得壹提的是熊倪,三米板上那力挽狂瀾的壹跳,不僅為他自己贏得壹枚金牌,也為中國跳水隊穩住了陣腳,恢復了信心,堪稱悉尼奧運會上中國隊的頭號功臣。也許湘籍健兒的成績在全國各省、市、區中並不是最好的,但作為經濟並不發達的內陸省份,這樣的成績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湘人並非沒有缺點。湘人耿介、大氣,極不適合做生意,因此在目前商品經濟的大潮中,湘人便無可避免地落伍了。但無論如何,湘人剛直、勇毅的品質,永遠是我們中華民族的脊梁,永遠為湘君所驕傲和自豪。

 

20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