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友:解剖中医
作者:谢盛友
我居住的这个德国小镇班贝克,二十年前我刚刚到达时发现一个教堂,顶上画着一千多年前一千多种草药,我感到非常惊讶。后来我用功看一些书,发现不仅是德国,哪怕整个西方公元前都很崇拜草药,更崇拜蛇。希腊诗人荷马在史诗中赞颂民间医生阿斯扣雷波为伟大的十全的医生。传说,他是公元前400年被奉为医神的阿波罗的儿子。阿斯扣雷波是一个庄严、文雅、慈祥的医生,他手持一根盘绕著灵蛇的神杖,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因为医术高明,为人善良,特别受人拥戴。后世出於对神医和灵蛇的崇敬,也为了纪念阿斯扣雷波,便以“蛇绕拐杖”作为医学标记,这就是蛇徽的来历。据说,神杖表示云游四方,为人治病之意,灵蛇则是健康长寿的象徵。 希腊是蛇徽的发源地,从古到今,蛇徽遍布希腊各地。到了近代,美国、英国、加拿大、德国以及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都用蛇徽作为自己的医学标志。直到今天,蛇在西方仍是医务工作者的标记。一些医科学校的校徽上有蛇的形象,便是缘於此。在欧洲城市街头建筑物上,常可见到这样一个奇特的标记:一条蛇缠绕在一只高脚杯上。这就是欧洲药店的标志。欧洲各国的药店为什麼要以蛇为标志呢?原来,几千年之前,人类就知道了毒蛇的药用价值,并有目的地收集毒蛇,提炼成药,用於治病救人。古罗马画家、艺术家的作品中,几乎都有描绘健康之神手拿杯子餵蛇的场面。无论在实际生活中,还是在艺术创作中,蛇与医药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从中世纪开始,欧洲各国的药店就开始出现这种标志。
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草药,一千年以后,中医中药还会存在吗? 今天我个人自己回答:肯定存在!
我们的人类先吃草药,后吃药丸,再吃药片,再然后就是打针,现在就是打吊针。当今,西方人尽管处处打击中药,他们似乎都想独霸回归自然、回味自己的草药。
读报获知,不久前由于英国出现5起中国传统中药产生严重副作用的例子,英国药物安全机构发现“复方芦荟胶囊”中的汞含量超过英国标准11.7万倍,一场针对中药有害性的调查进入了空前严厉的阶段。“中药有害性”也引起了人们对中医科学是否属于伪科学的争议。 鲁迅很早就对中医下了“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的断语,让人挥之不去。中医权威专家断言,中医是比西医更完美的科学。中医学是真正的人体医学。从基本的理论和方法来看,中医学并不比西医学水平低,至少它是真正的人体医学,而西医学严格地说在理论和方法水平上还是生物医学、动物医学或兽医学。
现代的人们往往笃信西医,感冒生病时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就往嘴巴里塞,殊不知感冒是人体在做大扫除,是在驱逐体内寒气即所谓风邪,以达到体内血气平衡呢,一吃药,所有症状消失以为是好了,可是寒气还在体内实乃后患也。
我个人认为,中医被视为伪科学,最根本的是中医没有解刨。伪科学也是科学呀!但是,中医中药能够继续存在,恐怕就是因为没有解刨。中医最大的“科学”就是说不出道理的道理。中医的基础是《易经》中的阴阳五行八卦。中医经验是一种发现,而中医理论则是一种解释。发现是客观的,而解释则带有主观性,甚至有时候说不出道理,这就是中医存在的道理。
人体解剖学(Human Anatomy)是一门研究正常人体形态和构造的科学,隶属于生物科学的形态学范畴。英国学者哈维(William Harvey 1578-1657)提出了心血管系统是封闭的管道系统的概念,创建了血流循环学说,从而使生理学从解剖学中分立出去。继显微镜发明之后,意大利人马尔匹基(Malcell Malpighi,1628-1694)用之观察了动、植物的微细构造,开拓了组织学分野。18世纪末,研究个体发生的胚胎学开始起步。19世纪意大利学者高尔基(Camello Golgi,1843-1926)首创镀银浸染神经元技术,西班牙人卡哈(Rom’on Y cajal,1852-1934)建立了镀银浸染神经原纤维法,从而成为神经解剖学公认的两位创始人。
中医由于没有解刨,很难说出道理来,所以让人不相信中药疗效,认为中医更多的是以讹传讹。很多人认为,中药能治病只是心理暗示的结果。患者吃了某种中药片剂后感到有用,虽然不能完全排除某些中药的确含有有效成分,但是更可能是心理暗示的结果,或者是添加的西药成分在起作用。中医学要达到量化,必须从头来。真正要做到量化,则必须把有效成分提取出来,例如从麻黄提取的麻黄碱、从青蒿提取的青蒿素,是极少数已被公认的成功例子。抗疟疾良药青蒿素一直被当成开发中药的范例,其实它的研发只和中药沾了点边。
但我相信,中药剂型将彻底改变,原生药煎汤法将被摈弃。原生药目前这种煎服法,是非常浪费药材的,利用率不及百分之三十,大量有效成分都被在药渣中丢弃。完全加工成药末煎服,利用率将大大提高。中药出售的小称称量法早被丢弃,代之以机械化电脑化的出售方法。分子水平或更深一步的研究水平,将全面涉及中药,有效成份的研究,有效成份的提取,以及部分药物有效成份的化学合成工作,都已开展到较高的水平。但是,对中药复方的研究,也到达一定的层次,这个任务比较艰辛,也许是中药研究发展中最难的项目。
我认为,西方人现在的研究越来越大,大到想把西方连接东方,想把西方东方成为一方。也越来越小,小到你看不见。所以,中医的根本出路在于,必须揭开中医经络学的神秘面纱,让整个世界为之惊叹。由于对经络生理上新的认识,现代医学将可能重新审视解刨学病理学等其中的一些基本概念。所以,只有把中医的经络学与现代医学的解刨学生理病理学相融合,产生一门崭新的学科,才有希望。西方医学、西方人似乎注重这个方面。对草药也好、针灸也好、对气功也好,他们正在寻找适合西方的东西。
写于2008年3月7日, 德国班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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