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
我们事前租定了木房,我们一行到达后被安排在可以容纳20 人的木房。回想我们的领头人在筹划这次活动的时候,有人曾夸张地向我们描述过这里的环境,说那冰钓的木房又脏又臭,即满屋的鱼腥味和收拾鱼时必然留下的肠肠肚肚等,听得我当时就有打退堂鼓的顾虑。可是,待我们进房一看,完全不是我们听到的那种状况。恰恰相反,我们的木房非常整洁、干净,房间里配置的家具也足够完善:两个沙发,一张长长的餐桌,还有一台微波炉,房间里甚至还有暖气。这样的配置咋一看起来就如普通的别墅,但实际上是不同的,因为在木房的地板的两头,各开有一条长约3米、宽近30公分的槽沟,下面则是在冰上凿开的豁口,低头望去,清冷的河水正川流不息地流淌着。如果你将目光上移,你会发现,在槽口的上方,各有一排挂钩,满挂着已经系好鱼钩的钓鱼线。
我们安置完毕,听工作人员给我们讲操作要领。其实,说是要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不外乎就是用他们提供的所谓鱼饵来钓鱼。这里需要一提的是,这所谓的特别的鱼饵,实际上是猪肝或牛肝,钓鱼时,将它们撕成1 公分左右的小块儿,挂在鱼钩上,让有铅坠的部分先沉入水中,一直到河底,然后垂钓人凭感觉向上收线提高1-2公分或更多,意即使有鱼饵的部分悬在特定的水位,让主要在那个水位游弋穿行的鱼儿容易看见。可以想象,一排鱼线悬挂着,下面有铅坠,有鱼饵,当鱼饵咬钩时,鱼线自然会晃动,这时,只需钓鱼人快捷而迅速地提起鱼线,将还在嬉咬不实的鱼儿钩住,那就几乎大功告成了。
我这个人就是见新好奇,眼见这么好的环境,我的欲望立即调动起来,好想好想一下子钓到许许多多的鱼儿。于是,我迫不及待地上满了10 根鱼线的鱼饵,快速而又利索地将鱼线放了下去,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即紧张又兴奋。就这样,我开始了每一个钓鱼人都必须完成的功课:耐心地等待。
我知道,钓鱼的人可基本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姜太公似的,钓鱼在意境而不在收获,他们钓鱼的目的是想趁着清风丽日,目纵蓝天白云,忘情山高水长,“在乎山水间”;当然,我还可以将那些追求同样境界的“独钓寒江雪”的人归入这一类。另一类钓鱼人就是心急火燎,期望鱼钩下水,就能立即见效,恨不得一杆钓尽天下鱼,收获丰盛。我自己就属于第二类钓鱼人。我每次钓鱼,都恨不得一放线后大鱼小鱼齐上钩,直忙得我手足无暇。
也许,我的这种急不可耐的情绪发出了感应的“全波”,不一会儿,我左手边的鱼线就开始有轻微的晃动,经验告诉我,那是鱼儿咬钩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未等那鱼线再晃动第二次,就灵敏轻快地一提拉,哈哈,第一条鳕鱼钓上来了!简直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立竿见鱼”,我真是激动万分;同去的朋友也跟着我大呼小叫;那种激动,那种兴奋,难以用言语描述。其实,鱼并不大,可能只有半斤左右,但它可是我们一行人的“零的突破”的收获。我们都欢天喜地,又是照相,又是鉴赏,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以前没有钓过这种鱼,对其特征还不是很了解。待大伙都激动过了,我才有机会慢慢欣赏我的成果。只见这条鱼,瘦长的体形,细细的尾巴,大大的头,浑身光滑无鳞。一比较,一鉴别,我几乎可以肯定,这种鱼,就像是就是我们平素在吃火锅时常吃的黄蜡丁(?)鱼。以前,我经常在超市里买到这种鱼,不过是冰冻的,但用来吃火锅挺好,一是口感不错,二是一烫就熟。
鳕鱼在我手中努力摇摆着,试图挣脱;因其光滑柔软,我几乎有点把握不住。想到一会儿它就会成为我们大伙的口中美食,心里又生一丝丝怜惜。人啊人,我们真是应了民间所说的: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四条腿的除了桌子不吃,其它什么好像都能入口。
昨天似乎就是我的钓鱼日,我“把守”的十条鱼线好像很给我面子,动静多一些,鱼咬钩频繁一些,用不着多等就是一条,十多分钟后,我竟钓了好几条,令我大喜过望,朋友们立即给我封了一个“鱼婆”的雅号。就在我得意洋洋,收获丰盛的时候,朋友们把守的线也纷纷开始活跃起来,一忽儿也战果颇丰。看着他们你呼我唤,拉钩、拍照,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好不热闹;大家开心得像孩子,欢呼得像过节;那种欢天喜地的气氛,令人久久难忘。至于刚钓到的鱼,他们就随意扔在门口;或许刚离开水中,那些鱼在没有了适合它们生存的环境中,一种生存的本能使得它们蹦达乱跳,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被冻僵了,再也不能动弹了。如果从生命的意义来观察这一现象,我们这样的行为其实是很残酷的。
据说下午1-3点是钓鱼的最好时间,我们钓到中午12点多,就开始午餐,以便我们有丰裕的时间和足够的精力来迎接激动人心的高峰时刻。虽然我们是来钓鱼的,但我们的午餐也不马虎,甚至还可以说十分丰盛:肉包子、夹肉馍、炒面、虾、卤牛肉,还有一瓶高档的白酒。说起来很奇怪,在我们吃午饭的时候,鱼儿就是不咬钩,它们好像集体午休似的,没有一点动静;也许,鱼儿与我们有感应,不愿搅扰我们,让我们好好吃饭。
见好久没有动静,我就习惯性地要整理整理一下鱼线,结果发现有的鱼钩上的诱饵已被“狡猾”的鱼儿“偷走”,我于是换上了冻虾——据说这是最好的鱼饵。我刚一放下线,就有鱼咬,快速提起一看,已经钓到了一条比较大的鱼。见到好鱼饵的功效,我索性将大部分的钩都换上虾。果然,没容得我全部放线,鱼就似乎成群结队地来咬钩,忙得我顾此失彼;这边,刚拉起一半的线,与鱼儿开始你进我退的拉锯战,那边,鱼儿提到一半就挣脱了;有的鱼似乎很狡猾,只碰钩,但不咬实,让我白忙乎;有的鱼,应该很聪明,咬钩只吃一半,我一拉钩,鱼儿就意识到危险,放弃到嘴的“美食”,临险而成功逃亡。可以说,真正咬实钩的,是那些太贪婪、太蠢笨的鱼儿;它们一口咬住,直入脏腑,被我生擒活捉,令我拔钩都难。但真正好玩的是那类半聪明半傻的鱼儿,它们与我斗智拼耐心,我如果技高一筹,它们就被我钓上来,我如果失误,它们则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好诱饵给我带来了丰收,我的朋友们也从中多多收益。我这边手忙脚乱,他们的鱼线也开始忙乎,那些鱼线像互相感染似的,这里动,那边晃,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他们纷纷收线,大获全胜,一条条大小不等的鱼儿,随着他们拉线的风姿,前仆后继,都来我们的小木房里做客。由于来的“客人”太多,我们只得用塑料盆将它们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