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8日,中国国家大剧院的交响乐厅座无虚席,来自上海合作组织六国的顶尖艺术家们正在主题为“上合之夜”的音乐晚会上倾情奉献。当一个个美妙绝伦的节目激情澎湃地在舞台上演绎出恢宏大气、扣人心弦时,观众无不心潮激荡,如痴如醉。那现场的掌声,那些情不自禁的赞叹和叫好,无一不是对艺术家们高超的艺术水平的礼赞和由衷地敬佩。置身其间,我似乎都不记得我那下意识应和的手是否还能随着狂风暴雨般的掌声合成节律。置身那情那景,我们似乎都飘飘进入了一个莺歌燕舞、管弦丝竹、天籁歌声弥漫的仙境,大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梦幻。但唯有一点,我是十分清醒和自信的,那就是我要等待姜克美的出场。
半场休息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艺术家们,大约有七八十人,一个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秩序井然地来到舞台上,紧随其后的是第一小提琴手入场,再后就是指挥入场。根据节目单,我以为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小提琴独奏。哪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发现,一个身着拖地红裙的倩影,如临凡的仙女,款款步入舞台,那美,令人惊艳,那身姿和步态夺人魂魄。她就是我熟悉的友人姜克美。我当时竟忘了是在剧场,而以为是在天国里欣赏一尊女神,依稀朦胧中,她那婷婷身段在黑色背景下衬出近乎完美的身材,同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红玫瑰。她先礼貌而得体地点头向观众致意,仍然带着那我熟悉的笑容,然后落座,浅浅而优雅地向指挥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随着伴奏音乐的烘托,依然是那首百听不厌的名曲"夜深沉"。台上的她拉得感情充沛、如泣如诉,近乎完美,台下的我,听得心领神会,如痴如醉,似走火入魔。一曲终了,我意犹未尽,只想在那缥缈的境界多多遨游一会儿。我真不敢相信,这一惊艳的奇女,这一艺术造诣极高的才女,这一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竟能成为我的朋友。
在"印象姜克美"一文中,我曾描述过我与姜克美相知相识的过程。我们相识于2003年中国文联世界巡回演出团来加拿大的蒙特利尔演出之时,尔后我们互留电话。自那以后,我们有一些电话上的问候,但一直没有机会再聚首。其间,我也回国数次,但都不巧,我每次回去,都是她出国巡演的时候。2008年初,我老早就得知姜克美二月份要来加拿大巡演,其间还要来渥太华和多伦多、温哥华等演出,而渥太华是离我居住地方最近的城市了。遗憾的是,好像上帝故意要为难我们的见面,姜克美在渥太华演出的时间,就是我女儿在蒙特利尔为中国雪灾后的灾民的赈灾演出的时候,我无法分身去见她,与她又失之交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姜克美在温哥华演完后,在离开温哥华之际,她利用在飞机场候机的时候,与我在电话上聊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聊天,聊了不少内容。实际上,我们无所不谈,其中也包括艺人的成长和艰辛以及我们对家人、亲情、爱情、家庭的看法。结果我发现,我们在许多方面的观点大体一致。正所谓,饮酒逢知己,交心觅挚友。一席长长的谈话,我对姜克美的了解更多更深。也正是通过这次谈话,我也有机会了解了她的丈夫张高翔,他俩结婚十几年的美满婚姻和幸福生活。我还了解到,他们不仅感情笃深,生活上相互体谅、照顾,事业上也相互支持。他们真不愧是一对相濡以沫、比翼双飞的浪漫情侣、模范夫妻。
七月份,我又带女儿去北京培训音乐,顺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姜克美打了一通电话。没想到她这次居然在北京,但正为立即参演的"上合之夜"忙得无暇他顾。听到我俩的到来,她立即邀请我和我女儿观看这场音乐会。
在大剧院的门口,正忙于化妆的姜克美只与我寒暄了两句就匆匆将票递给我,然后急急忙忙奔向后台化妆去了。我后来得知,她的演奏提前了,因为安排她去日本演出的经纪要立即与她商谈去日本的演出事宜,所以,那场演出,姜克美未及谢幕,就又马不停蹄地赴约去了。她去日本之前,我还在北京,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互致平安。后来,我回到加拿大,知道她太忙,我一般也不打搅她,只是偶尔与她电话联系。
2009年的夏天,我又到了北京,试着与姜克美约了两次,但都没有机会见面。由于接触多了,了解多了,我发现,姜克美实际上就是一个高速飞旋的陀螺,或者说,她就是那个我们熟悉的穿着红舞鞋永远舞蹈而停不下来的主人公,因为她只要有时间,就得在国内的一些大型、重要的演出露面,同时,国外无穷尽的邀请让她总是连轴转。就我在北京期间,姜克美既要忙于建国六十周年的各种大型演出,还要担任中央电视台的民乐大赛昨评委,更不用说她风风火火飞赴世界各地的演出。屈指一算,就知道她的日程竟安排得密密麻麻。而她计划了多年的而本想在今年完成的人生的另一件大事----当母亲,竟抽不出时间。
想与这样的忙人约会,有时真是比登天还难。不过,再忙的人也必须腾出时间吃饭,这不,终于在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与姜克美共进午餐。我们一共呆了两个小时,几乎无所不谈。其间,姜克美接了许多电话,有一个是催促她当日下午两点去审查节目,审查即将在中国大剧院演出的节目。
曾经有人做过这样的感叹,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名女人则是难上加难;套用这种句法来说,凡人忙,名人更忙,大名鼎鼎的人永远在忙。身为五胡乐女的姜克美,中国著名的胡琴演奏家,由于名头实在太响亮,她的演出永远排得满满的,而且,国外的演出多于国内的演出;她本人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从南半球飞到北半球,又从西半球赶到东半球,几乎成了一个国际公民。我曾经就此问她,这种忙法,何时才有完呢?而她的回答,同我的问题一样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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