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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註意到壹個現象:人在國外,假如做錯點什麼事,最先罵妳的壹定是同胞。 這條規律其實不僅適用於咱們國人,擱老外那兒也差不了多少。
日內瓦大學文科院的對面有個學生宿舍樓。這樓不是大學辦的,而是教會辦 的。得強調壹句,是天主教教會辦的。因為日內瓦有兩大教,天主教和新教。兩 教各自都辦有學生宿舍。
天主教房子的質量不錯,古樸大青石砌墻成的樓,正兒八經的抹油木板地, 高大寬敞的室內空間,還有精致的鏤花天花板。宿舍是單元房,兩小壹大。小的 給單身,大的給兩人合住。有壹條規定,合住兩人必須是同性。原因嘛,人家禁 欲!不過,這條規定到底在怎麼實施,我壹直不明白。。。
那天我去申請住房,排在前面的是壹個德國學生,他要申請個大間。宿舍老 板問他:“兩人合住?”
“是。”
“都是男的?”
“是。”
啪,記錄本子壹合,“說說理由,為什麼要兩個男的合住?妳難道不喜歡女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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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帶我都沒轉過這個彎!
房子仍然租給了他,但那個問題是怎麼回事,我就不明白了。或許老板在詐 他?這招損點兒吧?後來才明白,老板是法國人。法國人見到德國人,小插曲總 是有那麼點兒。別看現在對付老美時哥倆挺齊心,二戰的恩怨還是留下了壹點點。
樓裏除了那兩個德國學生外,還有壹個也是德國的,叫馬克,住我隔壁,學 法律的,來日內瓦是為了在聯合國機構裏實習。我們這單元裏的大間讓兩個瑞士 小丫頭租了。
晚上吃飯,四個人聚到廚房。馬克心情特別好,拿出瓶酒,說要壹起HAPPY。 原來,他在聯合國機構裏申請到壹個職位。
酒有了,起塞子的家夥卻沒有。嘗試了廚房裏所有的工具,什麼叉子,刀子 等等。我甚至犧牲了壹根筷子,用刀在上面刻出螺紋,想自制起塞器。可惜沒成 功,螺紋深淺不勻,頭端斷在木塞裏。
“對面有起塞器。”瑞士女孩指的是那兩個德國學生,“我借過。”馬克臉 壹黑:“他們只借給女的。”便不再多說。說曹操曹操到,那兩個德國學生就這 時候來串門,見我們這裏熱鬧,有心壹起吃喝:“我們有起塞器,我們去拿。”
馬克慢慢站起來:“先生們,這裏只有兩位女士,而且她們有了兩位紳士陪 伴,不需要妳們,請回吧。”
“妳們沒有起塞器。。。”
馬克抄起剩下的那根筷子,撲地把塞子捅進瓶子裏。他太激動了,手抖得厲 害,以至於我的筷子再次犧牲壹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