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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挽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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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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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战火纷飞，春天仍然得来。大自然有自己的脾气，从不顾忌人的感情。
忽然想起海明威的小说“战地钟声”，里面提到兵哥和女游击队员的一段故
事。那叮当带响的硬汉式恋爱，虽然春意盎然，不知为什么，令人总有些说不清
的烦恼。
上次提到我的邻居里有两个瑞士女孩，其中一个叫茉莉的，也喜欢这么谈恋
爱。就是说，喜欢弄些震人的效果，而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茉莉的性格说不清是孤僻还是开放。一到夜晚，邻居们一起喝茶，喝咖啡，
喝酒聊天儿，只要问到她，她便毫无顾忌地公开自己的身世，所以全楼的人对她
都知根知底。我发觉小洋人们其实很随便，不象国人想象的那么在乎家庭隐私。
茉莉的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五几。小模样长得有章子仪的狐狸味，不过，她
是西欧版。老家是瓦莱山区，听说父母离异，母亲开了家茶馆，完全独自抚养她
长大。估摸着，她的性格跟这有关。
在这栋楼里，男孩们中的三分之一都被茉莉给勾住了。却有两个例外，那就
是她的近邻，马克和俺吹雪。马克对她没兴趣的原因，是因为他正为他意大利的
女朋友寻死觅活。我不招惹她，是因为我亲眼见她大嘴巴扇了她的室友，又一烟
缸开了她的一个男朋友。
茉莉最好的男朋友叫让，一个清秀的法国大男孩，性子大大咧咧，很可爱。
他爱茉莉爱得很深。有次来找她没找到，向我打听她的去向。我当时正在厨房里
独自看书。就告诉他，茉莉跟刁尼周上街了。刁尼周是意大利男孩，茉莉的另一
男友，他给人的感觉是腻腻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向下吊着，象一串甩到脸上的鼻
涕，当然，属于分布得很巧的那种。
让哭了，先是手背擦，后来两手湿乎乎的，实在没法接着用。我四处寻找替
代品，厨房里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只好从储藏室取了包未开封的卫生纸。那纸太
吸水，容易化。泪虽然擦了，却有一片纸毛留在鼻尖上。
“上次来，她，她跟刁尼周躲在浴室里，不知道干什么。。。”让一声声地
抽咽。听得我睁大了眼，心道，哇塞，你出局了哥们儿！
这时候，另一个瑞士女孩回来了。见让哭得可怜，就拉他出去看电影。让真
跟她去了。后来让到亚洲旅游，回来后跑到我宿舍聊天儿，说他在新加坡见到一
个漂亮的女孩儿，两人交了好朋友云云。让拿出她的照片给我看，说：“象茉莉
吧？天使一样！”此话暂不多提。
茉莉回来了，却是独自一人。她将买来的面包一放，问我：“让见到了吗？”
无数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他找过你，又出去了。”
“一人出去的？”
“这我到没注意！”
就这么寸，让和那个女孩回来了，两人都捧着包爆栗子，吃得正欢。茉莉呆
呆地望着他们，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
无双无对，茉氏一掌！比“笑傲江湖”里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毫不逊色！
惨不忍睹！
正在热闹，不开眼的刁尼周来了，以一付老公的样子去拉茉莉：“跟我走！
有话问你！”“你滚！”茉莉推开他，远远退到厨房窗户旁。窗台上摆着一个深
蓝色的烟缸。
随后争吵的语言我就不描述了，只要看过“流星花园”，您一定猜得出那些
词汇，不外是“你蠢哪”“你是猪”之类的。
那时已到掌灯时分，我饿得心急如焚，只盼着厨房风暴能尽早停息。我起身
扬起手，“能不能商量。。。”
话未说完，只听“滚”，一个黑影飞来。我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一屁股坐回
椅子里。
当，咚两声响，我接下眼前正在下落的物件，正是那烟缸。事后我勘查了现
场，权威的分析是，烟缸先砸在门上，而后弹向刁尼周的脑门。。。
茉莉辍学回家了，她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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