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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路历程(中)2

赵碧霞


2.安排好了一切,我就定好了79日回北京的机票,准备带上我的两个女儿上路。这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们母女三人在丈夫的护送下来到蒙特利尔国际机场。我们到时才早上610分,原以为我们是早行客,哪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微熹中,整个机场已经熙熙攘攘了。我们顺利地办理办好了一切手续,就在候机大厅等候。看得出来,候机大厅刚刚装修完成,因为一切都是崭新的,而且,无论是构架,还是视觉效果,都显出气派豪华,给人以安全、舒适、大气的感觉。透过整壁的落地窗,窗外的繁忙及各种景象尽收眼底。本来清晨应是观赏美景是不错的时候,可惜阴沉沉的天和飘飘扬扬的细雨使我没有了这样的心情。我于是让孩子们自由活动,自己则“独占”了一个大沙发,非常放松地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头天晚上我实际只睡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觉,一躺在那里,眼皮就显得沉重万分,我只想躺在那里,美美地睡一觉。可是,我心里总是永远有事,一闭上眼睛,总有万千思绪纷至沓来,难以入眠。套用人们常说的话,不能每每及时入梦的人,入睡难,难以上青天。

8点钟,我们都登机完毕,我又开始闭目养神,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也不知为什么,想必冥冥之中有什么感应。果然,等了一阵,等到飞机该起飞了,可是没有一点动静,眼看已经9点多钟了,可乘务员突然宣布要关闭电源。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飞机一定出故障了。真不幸,我的胡思乱想还猜中了,一会儿我们果然被告知飞机需要排除故障。每逢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心里就纳闷;比如我们当下乘坐的飞机,想必飞机已在此停了一夜,要是有问题早就因该检查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起飞前才发现问题呢?那些机械师们早早地干什么去了?想到此,我心里就窝火。我们的航行路线可是先要去美国,去那里转机,一切都如链条式的,一环扣一环,如今,我这里耽误了,美国那边接不上,我的一切安排都要延误,去北京,回成都,所有的机票都得改签,除了延长的旅途时间和疲劳,什么经济损失都还是次要的,眼下最关键的我们自身的安全问题。这飞机既能保证我们安全到达吗?

我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看看别的旅客,似乎都很安静,至少从他们的面容上看不出来,我再看看两个女儿,她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也许,她们还没到操心和忧愁的年龄,我如是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机舱内的灯突然又亮了。我心中随之夜升起了希望,我想,肯定是故障排除了,快飞吧,快飞吧,快冲破着阴沉的天,我祈祷着。可是,等了几分钟,飞机仍然未动。再过了几分钟后,乘务员又宣布要关闭电源,并告知这次关闭电源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在那种情况下,着急是没用的,看看别的乘客,一个个都安之若素。向他们学习吧,我急什么呢?结果直到上午940,飞机的故障仍未排除,我们只是得知,飞机的油嘴出了毛病,需要立即换,但需要多少时间,没有人能知道。就这样,我们无可奈何地等,以至等了近三小时,说故障仍未解决。最后我们全体乘客在失望中离开飞机,全部改乘第二天的航班。

出师不利啊!本来从开始的蒙蒙细雨和后来的大雨倾盆都不足以影响我们的行程。我们被耽误,不是天公不作美,而是飞机上的故障啊。

第二天,阳光明媚,虽然头天的折腾让我更加精疲力尽,但今天老天爷似乎格外开恩,我们一切顺利。我的心情也因此敞亮起来。没有什么波折,没有什么变故,飞机准时起飞。

数小时后,当飞机在北极的上空飞翔时,我拉开舷窗,俯瞰地球。由于当日能见度极高,我的心情也很舒畅,我第一次在高空远距离地、清晰地欣赏北极的风光及冻土地带。以前也多次经过这样的航线,但由于心情的缘故、天气的缘故、没有临窗的好位子等等,我都没有好好地欣赏我们的大地母亲,尤其是北极的模样。只见广袤的冻土,整体上没有一点绿色,山岩裸露,似乎也没有植被,一些看上去冷冰冰的白色,那应该是冰面吧。这样观赏地球,感觉地球离我是那样的近,好像伸手可及;可是瞧地球是那样的荒凉、冷漠,我又觉得地球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陌生。

这次出行,除了头天的不快外,后面一切皆顺利。飞机抵达北京时,我想像盛夏闷热而潮湿的空气,想想我汗流浃背的样子。结果不然,北京当日的天气很爽,湛蓝的天空,微风拂面。好一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夏日。据朋友后来告诉我说,前一天的一场大雨,将北京的灰尘、暑气荡涤一尽,一个月来难得有的好天气叫我们给碰上了。当一切都很顺利,当艳阳高照,人的心情都会很好。我当时就像大声喊叫:北京,我来了!我带着女儿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