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按照我的原定计划,我们在北京停留了两天。利用这样短暂的时间,我在北京的老朋友向我们推荐了一位声乐老师,叫马德龙。马老师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是李双江、吴雁泽的同学,现已经退休。
尽管旅途劳顿,我和女儿准时赶到马老师家。一阵寒暄与交谈,我得知马老师已经69岁了,但显得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说话声音洪亮。果然,刚一教我女儿,我就可听得出他的嗓音亮丽、清越高亢,真不愧是一个大家;他那清亮悦耳的歌声,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似乎比李双江的声音更胜一筹。当然,箩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希望我个人的喜好不要因此而得罪了李双江的“粉丝”们,我本人对李双江的歌声是很喜欢的,但喜欢并不代表最爱;尤其是在众多的大牌艺术家中,如果每人只能选一个的话,相信许多人都有我这样的尴尬。很难想象,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发声还那么高亢、饱满,真不愧是专业的艺术家。
在整整两个小时的授课时间里,马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我女儿讲了许多从艺的道德,个人修养,应怎样练唱等。 他一边讲,一边示范, 十分投入,十分敬业。轮到我女儿开嗓时,马老师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我们事前并为告诉她我们是从国外回去的,我们的唱法与国内流行的唱法不一样,我们是北美的大开大阖,充满激情的唱法,与国内通常的抒情唱法,与那种柔情似水的低吟浅唱大相径庭,特别是我女儿的嗓音极亮极高,音色极厚极圆,使人一听就有觉得与众不同。由于马老师的唱法多倾向于美声,而我女儿的唱法则是北美纯流行的前卫风格,因此这教与学双方都显得有点别扭。在马老师看来,我女儿是“喊唱”的成分居多,用气息的地方太少;而就我女儿来讲,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美声唱法,要叫她在自己在已形成的风格里添加一些美声的元素,那简直就等于要她的命。这正应了俗话说的,他们两人当时是各敲各的锣,各唱各的调,就是无法统一、协调。由于时间的关系,更由于风格的差异,我后来再没去找马老师了。不过,古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说能者为师,马老师虽然只给我女儿教了两个小时的课,但相信,我女儿通过这样的学习,对她后来的艺术修养以及她对不同风格的鉴赏与吸收方面,都应该会有获益的。
这是在北京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是我女儿在前进的道路上的一次拜师学艺的经历和体验。回到成都后,我们的老朋友张惠冬在百忙之中为我们安排了时间,为我女儿进行了特别的训练。那一段时间,我女儿老是干咳,我怀疑她是患了咽炎,但我丈夫却认为那实际上是 因肺热而形成的热痰。但无论怎么说,我女儿的咳嗽就是不见好,我为此好不着急。针对这种情况,张惠冬就叫我女儿练美声中的“哼鸣”发声,那是美声唱法的基础,但据说对治疗嗓子不适颇有疗效。另外,练习这种发声时,要形成一种照镜子的意识,因为透过自己在镜中的表现,可以随时纠正面部肌肉及口腔的张合能力,而且,自己在镜子中可以对无影无形的声音进行控制,表达出乐感和美感。除此之外,张惠冬还从用气、共鸣腔、口型、连贯等的运用等技巧和乐感、美感的培育与感悟等一一加以指点,使我女儿获益匪浅。张惠冬的教法直观浅显、简洁明了,似乎很对我女儿的胃口,她好像很适应这样的教学法, 无论是领悟和配合,他们都在一个节拍上。练了一个多小时,女儿的状态非常棒,她心里愉快,接受起来很容易。
其实,我女儿在蒙特利尔也向许多老师、包括名师学习过练声、发声等技巧,但许多时候我都不在场,没法得到直观的感受。这次,我是实实在在从头到尾听了一遍,感受了一遍,学习了一遍,了解了一遍,因而自己也有不少收获。可惜,张惠冬实在太忙,我不好意思在他的百忙中多占据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好在我女儿在这方面悟性不错,得良师指点,定会使她在今后的从艺生涯中受益无穷。 |